想起此后虽常常在宫中照面,可她眉目间却再无当初的明媚——
“孤会出面帮你解亲。”他垂眸,“余下的,不必再提。”
“您这是…”赵宸愣神儿,这发展可不对啊!这什么意思?
既然有那个心思,难道不该是假模假式地训她,然后再端着姿态、矜持地点点头应下?这怎么又又又拒绝了!
“心有所属,便好生相待。”太子平静地看着她,眸光却似透过她,看到一双幽寂的眼睛,“莫要再儿戏。”
“太子令你带走,孤乏了,退下吧——”
……
在今天以前。
无论大臣还是小吏,但凡对太子监国知情的,其实都没怎么在意,毕竟,谁又不知道那位的德行?
连‘无功无过’这种评价,都纯属东宫党在闭着眼睛瞎吹了。
曾有过的几次监国,也全都倚赖,倾向储君的那群老臣费心操持,这才没让朝政什么的乱了套。
除了这次楚皇病势堪忧,并未有人觉得会和前几次有不同。
所以,当那份太子令划过朝臣,最终落向缉事厂时,震惊是真的,惊得人心惶动,惊得满朝哗然——
便在这样的氛围下,赵宸一瘸一拐地走进了中山王府。
老土匪林玄朝坐在上首,瞧也不瞧她,倒是她如今名义上的岳父…林篙满眼复杂地招呼她落座、奉茶。
“您、您这个时候怎么…”他欲言又止。
赵宸也明白她现在不招待见,没再口花花,“晚辈今个儿冒昧上门,主要是有些事儿想当面同十七——”
还未说完,便被人“哼”的一声打断,不是旁人,正是林玄朝。
自上次造反被眼前这二人破坏,这位中山王便再没在人前露过面,不说赵宸,连亲儿子林篙也都不见。
现在会出现在这儿——
“武亲王何时能有些自知之明?”他语气很差,“还要见十七丫头?你倒是半分也不担心会连累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