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坐在那儿,被他抱在怀里时,脑袋轻轻靠在他腰腹间,脸颊蹭着的那一块布料,温热而潮湿。
陈屹抬手捏了捏她的后颈,像是安抚,“没事了。”
她没有吭声,只是抬手抱住了他,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声音还带着些哭腔,“我以前过生日从来都不会认真许什么愿望,因为我觉得想要的已经有了,那些得不到也不是光靠许愿就能实现。”
“我不是个很贪心的人。”
她说:“我只有今年许了一个愿望。”
陈屹垂眸看她,“什么?”
“我希望……”阮眠抬起头,眼眸湿润明亮,一字一句格外认真的说道:“陈屹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病房里只安静了一瞬,陈屹抬手抹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从她攥着的右手里拿出那两枚戒指,单膝跪了下来。
阮眠神情一愣,像是有些始料未及。
“不是求婚。”
陈屹眼睛里有着温柔笑意,“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但现在我想,让它成为我们约定的见证。”
他指腹摩挲着略小的那一枚戒指,“我知道我现在说我以后出任务一定不会再怎么样,都是不现实的,但我答应你……”
陈屹握着她的右手,将戒指从她的无名指指尖慢慢推进去,直至分毫不差的停留在尾端,他低头亲在戒指上,又抬起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语气缓慢而郑重,“在有你的日子里,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见你。”
你是我的心之所向,更是命之归属,是我日复一日永不磨灭的英雄梦想,从此以后,只要你在这儿,我就一定会回来的。
阮眠看着他,眼睫动了动,鼻尖开始泛酸,一滴泪恰好落在他刚刚亲吻过的地方,顺着指腹滑落下去。
她哭得溃不成军,在泪眼朦胧里,说了声好。
二零零九年,阮眠在烟熏缭绕的庙宇里,向佛祖许愿,能与他岁岁长相见。
二零一三年,阮眠在人山人海里,许下愿他岁岁年年,万事顺意的祝福。
阮眠的确不是一个很贪心的人。
在和陈屹认识的这十多年里,她也仅仅只有过两个和他有关的愿望,而如今的第三个。
她希望陈屹一生平安,长命百岁。
她比任何时候都要期盼,这是一个能够永远实现的愿望。
b市的冬天漫长而寒冷,北方城市多雪,元旦一过,成日大雪弥漫,整座城市白皑皑一片,零下的气温更是让人由内而外的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