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陈屹回过神,她人已经跑远了。
他抬手摸了摸脸颊,几秒后,垂下眼帘笑了一声。
小流氓。
阮眠抵达b市已经是傍晚,给陈屹打电话,对方提示已关机,她在微信上报了平安,又急匆匆赶回了医院。
好在晚间没出什么大事故,做完常规工作后,阮眠踩着点下了班,拿到手机仍旧没有陈屹的消息。
她觉得纳闷,但也没太在意,开车回了家。
阮眠和陈屹还住在原来的小区,但从楼上搬到了楼下。
现在两个人住的这套两居室,是陈屹去年秋天新买的婚房。
两个人都不打算花父母的钱,房子只付了三成的首付,余下按揭每月两个人共同还。
房子是装修好的,陈屹尽量还原了楼上那套房的布局,小打小敲改造下来也花了不少时间。
直到今年夏天他和阮眠才搬进来。
搬家那天是个大晴天,到了傍晚空气中仍旧留有不少的闷热暑气,夕阳落了满屋。
阮眠坐在地上叠着她和陈屹的衣服,陈屹拎着两个纸箱在整理她的书和论文资料。
天热开了空调,冷气扑哧扑哧往外跑,两个人各忙各的,偶尔问一句这要不要这放哪。
住了这么久,陈屹也陆陆续续搬过来不少东西,阮眠光是叠他的衣服就花了不少功夫。
客厅从一个纸箱慢慢堆到十几个纸箱,空间逐渐变得狭窄,转个身都有些困难,陈屹收拾完零碎的小东西,刚站起身,阮眠也抱着最后一摞衣服从卧室出来,两人挤在仅有的一条过道中间你让我我让你,到最后堵在那儿谁也没走成。
陈屹乐了,伸手从她怀里接过衣服,问:“这放哪?”
“你后边的纸箱里。”
阮眠说完又去检查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身影时不时从陈屹面前走过。
她总是记不起哪些装了哪些没装,问了一遍又一遍,陈屹也不厌其烦的回答着。
六点多的时候,太阳仍旧没有完全落下,只是余光愈发昏黄,掺着将要到来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