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珩对顾西辞的印象不错,脸上露出几分赞许之色:“这孩子的心智非常人能及,是个可塑之才。”
秦笑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年两个臭小子跟前来来去去的人不知有多少,数来数去就数跟西辞的感情最好。难得是西辞年幼失母,又不得父亲喜欢,还能养成这副好性子。”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难掩怜惜。
景珩淡淡道:“人走茶凉,老国公一去,国公府便现颓势了,日后怕是还要靠西辞来重现国公府昔日的荣光,就是不知道到了那一天,他那个糊涂父亲会不会后悔。”
秦笑笑一听,脸上流露出嫌弃之色:“这种人不配做父亲!”
因妻子死于难产,就迁怒于孩子,哪是一个父亲能干出来的事?真要怪谁,也该怪这个让西辞的母亲高龄怀孕的人才对!
“好了好了,不要提不相干的人了,日后让他慢慢悔过吧。”景珩无奈的看着义愤填膺的妻子,无论何时提起那个没担当的男人,她总是能气上很久。
秦笑笑平息了怒气,心里对顾西辞越发怜惜:“听说漠北很冷,回头我给他们做几身厚实的棉衣,让人在入冬之前送过去。”
景珩无语:“棉衣棉被不是带去了许多吗?”
秦笑笑振振有词:“他们还在长个儿呢,带去的再多也不够穿,我不得多准备一些,免得他们要穿的时候没得穿。”
景珩被她说服了,不敢反驳。
不过想到她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长进的手艺,不禁为远在漠北的孩子感到同情,不知道他们收到了衣裳敢不敢穿出去。
秦笑笑自然不知道男人的想法,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做才能让棉衣更加保暖了。
时间一晃,三年过去了。
这三年里,闹闹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封信送回来。信上的内容很简单,来来回回就是他在漠北大营一切都好,勿念之类的话,一同送回来的稀奇古怪的玩意倒是不少。
一开始秦笑笑有诸多不满,不止一次在回信上提醒小儿子多写点,最好能写一写他在军营里的日常。奈何这小子就跟听不懂一样,下一封信依然是干巴巴的三两句话。
秦笑笑没了脾气,到最后已经不抱希望了。只是每次儿子的信到了,她都要来来回回的看好几遍,恨不得把每个字看出花儿来。
长期见不到小儿子,也管不到他在军营里的事,秦笑笑的注意力就落在了大儿子身上。这天,她无意中发现大儿子嘴边长了一圈小胡子,不禁盯着好了好一会儿。
默默被盯的浑身发毛,战战兢兢的问道:“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秦笑笑拍了拍他的脑袋,幽幽的叹了口气:“毛长齐了,该娶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