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玠垂下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还真能折腾啊,安安分分地待在摄政王府不好吗?
不过,这样就死了的话,未免有些太容易、太痛快了吧。
他用指尖轻轻一捻一弹,几丝真气从他的手中窜出,又向她的鼻息、嘴角还有伤口慢慢渗入。
之后,东玠把仍在昏睡的秦满扔到一边,嫌弃地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和河水的白衫,立即拽开腰上的束带,一个背身的功夫就换了身紫色的腰系长袍。
河岸远处,正是日出破晓时候,天上的云开始泛着太阳的金光。
东玠漠然地看着这天地万物的变化。他是个极其孤单又很淡泊的神,从不说别人什么,也不听别人说他什么。
他只是在这漫长的一万两千年里来来往往,不知所向。
到人间来这一趟,也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监视秦满的任务。
突然,他听到身边那女子低声嘟囔着什么。
“你……是谁?”秦满嘴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嗯?瞧见他了吗?问他吗?
东玠愣了一下,转过身看向她。
结果这女子,明明还闭着眼睛,却流着眼泪,不安地说起梦话来。
说实话,他从没流过泪,也没有什么伤心的往事叫他流泪。
所以,鬼使神差地,东玠有些好奇,便朝她走过去,迎面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躬起的膝盖上,就这样望着她。
对于东玠来说,他仿佛突然体验到了这一万两千年以来不太一样的东西。
而对于秦满来说,她只是又梦到了那个影子姑娘,又重复了一样的不知所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