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还会……回来吗?”段可珺小声地问。
“当然。”他回答。
两个人明白了王爷早有意图,什么也不敢再说。
只应了声。
便行礼依依退去了。
摄政王总是这样,会把一个人的话往他想要的答案上领。
尽管他胸有成竹,早就认定了答案。
可他还是想要听那个人亲口说出来,好去满足他空虚的无意义的支配欲。
所以,待在这样的人身边,只能委屈,再委屈;警惕,再警惕。一时一刻都过不好。
而这一切,绝不是秦满想要的。
这世间,人与人的所求并不相通。
她只希望自己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去看五湖的景,听四海的故事,写上一本游记。
如果能更好,能为这片土地、这片山河再留下些什么。
譬如开一间小私塾,做个教书先生;譬如开一间药房,做个治病大夫。
那便是无憾了。
……
三月,料峭的春风吹得人直醒了神儿,空气微冷。不远处的夕照越过层层高墙,穿过树叶的缝隙,迎在人的前头。
段可珺出了星照斋,穿过好几道门之后,干脆坐在了长亭的横座上。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满心的不畅快,全写在她脸上了。
“春菱,你说说,怎么才能教训那个秦姨娘?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嚣张?她让我难堪,我非得让她死得难看才行!”
“夫人,秦姨娘是虽是王妃的妹妹,可是她仍是无权无势的,与您无法相提并论,何必为了她大动肝火呢?”
春菱不疾不徐,轻轻柔柔地细致分析着:“王爷招她进来,想必也是别有用途。”
“什么用途啊。”段可珺嘲笑了笑,“秦家整个儿没了,她却还活着。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