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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佰叁拾陆

......

林苡安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及膝的草地里。

身上除了一点擦伤倒没有别的大碍,头上的簪子掉了,发髻也散了开来,手上的镯子好在没有戴玉的,不然也得碎了。衣衫被山上的树枝划破了,鞋子掉了一只。环顾四周,连马车的残骸都未见到。喊了很多遍的若儿空谷只传来阵阵回音。

雨后的草地还有些潮湿,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天光已大亮,从地上坐起来还有眩晕的感觉。

她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去,有人想让她死,一桩接着一桩。这事还没完。

眼下倒不着急回去,之前敌在暗她在明,现在她生死未明,蛰伏在暗处的又会有什么动作。

挑了一条荆棘丛生的小径来走,一路走下去,深山老林的除了看见几只听到动静,马上四散开来的小兽,倒也没有遇到别的。林苡安一直没有停下来脚步,马车从山坡上滚下来,那些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方圆十里肯定会来大范围搜捕她的。

一直走到暮色四合,连一处水源都没寻到,只找到一处快要干涸的泉眼,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一面光滑的雨花石上。

林苡安用中指指腹接住那滴晶莹的水将她抹在了因为阳光晒得干涸结起了细碎的死皮的上唇,又取了一滴抹在了下唇上。

最后又双手拢起半蹲的姿势等着水滴一滴滴落入掌心中直到有了半捧,她站起来,仰面吞了下去。

本来还想再接半捧洗把脸神气气爽一点,她提醒自己她是在逃命,于是她离开那处泉眼,跨过那些长在低处的荆刺,拨开遮挡视线和阻止前行的树枝。

一直到日落西山体力耗尽的那一刻,她看到前方立着一间低矮的破败的草屋。

好像也没有更坏吧,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而且这草屋立在林间,总不会到处都暗藏杀机。

她快步走上前,扣了三声门,门板是朽木,有股死木头的味道。

她敲了半天没人应,她又不能直接破门而入会吓着人的,她心气有些浮躁,大力的一个拍加敲门的动作,那门发出吱呀一声就开了,原来是她想着不像高门世家房契在谁手上,那房屋就是谁私人所有。而小家破户的谁盖得就是谁的私人领地。

她觉得有点可笑,她刚才没注意,那门堂而皇之立在那里紧闭着,其实都没有挂锁。

接着黄昏的余光她打量了一下屋内,屋内空间狭小,只隔开了一间灶台,一间卧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