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珩出生的第三天,蒲晨能正常下床活动,身体还是有疼痛感,不过对比宫缩时的疼,她完全没把这点偶尔的阵痛当回事,但秦与不行,他还没从她生产时经历的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里缓过来。
这几天秦与没睡好、没吃好,寸步不离守着蒲晨。
蒲晨在吃过午饭后睡了一觉,睡得很沉,这会儿还没醒。
遮光帘没拉紧,午后的阳光从缝隙里挤进来一束,散落在粉白色床单上。
秦与让司机买了一个折叠矮凳,他坐在床边,手肘抵在床上,支着下巴一瞬不瞬看着熟睡中的蒲晨。
从宫缩到生下珩珩,她一滴眼泪没掉,他替她流了出来。
蒲晨在睡梦里无意识翻身,可能不小心牵扯到某处伤口,她眉心微微皱起,很快恢复平稳呼吸。
就是她刚才蹙眉的瞬间,秦与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不自觉抽疼。
蒲晨刚才翻身时,身上的被子滑落,他捏着被角屏息给她把后背盖好。
有轻微的脚步声靠近,秦与转头,秦明艺给他送来一杯果汁和一杯温水。
担心玻璃杯放置在床头柜上有声音,他接过两个杯子。
秦明艺本来要小声交代他几句,看他这么小心谨慎怕吵醒蒲晨,她把到了嗓子眼的话咽下去,示意他把果汁喝了。
秦与中午饭吃的不多,匆匆吃了半碗就到床边陪蒲晨,母亲担心他把自己身体熬垮,给他鲜榨了一杯果蔬汁。
他无声喝完一杯果汁,又喝了几口温水。
蒲晨这一觉睡了两个多钟头,醒来时秦与还在床边,依旧是她睡前的姿势。
她伸手摸摸他的脸颊,打字问他:【你怎么不去睡一觉?】
秦与小声说:“刚醒。”
他指指自己额头的水珠:“刚在洗手间洗过脸。”
蒲晨信以为真,把他眉宇间的水滴擦去。
他眼底有红血丝,只有通宵赶项目时他偶尔会眼底充血,这两夜他几乎没睡,尤其她生产的第一晚,他一夜没合眼。
她命令他:“我身体现在正常,从今晚开始你必须好好睡觉。”
秦与敷衍应着她,把她抱起来坐好,让她靠在床头醒神片刻,他去拿毛巾给她擦脸。
还没迈出去,被蒲晨抓住衣服,她要自己去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