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殿门口烟雾缭绕,牢牢护在沈宴卿身前的陈庭州步子虚浮地强撑着。细微的烟气钻入鼻腔,搅乱了他苦苦支撑的意识。
两个时辰前。
已经被杀穿的东宫唯有眼前的寝殿是一方净土,长风红着眼挡在了殿门前,隔着紧闭的门他愤恨地盯着高台上黑袍掩面的男人。
原是为保皇城安危,东宫大半暗卫都被调去陆晋德身边,剩下的都在翊王那边关押的地牢里。
唯有些许侍卫和零星的暗卫在东宫抵抗,一时失算和疏忽让他们并未事先在东宫过多布防。本想过阵子就去皇宫安稳躲一阵子,但是翊王的提前行动完全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秦元承。”
虚掩的窗前,沈宴卿细细打量着黑袍男人不经意间露出的半张脸,霎时便确定率兵屠杀东宫的人正是秦元承。
他站高处,几个同样薄纱黑袍的守在两侧。
高台下是持刀神情嗜血的死士,游离于死尸后方的则是差不多百余的薄纱黑袍人。
突然,虚掩的窗被人用力顶开,一团被点燃的药草丢进了寝殿内。
随之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利箭。
陈庭州见状连忙挥剑砍断撑在窗边的长棍,木窗归位阻隔了箭雨攻击。
那团药草散发着刺鼻的苦味,熏得人头晕反胃。
殿外,秦元承冷漠高声道:“翊王心善,愿留你们性命。丢进去的是软骨散,破开中间的盒子里有一颗解药。你们要让谁无恙,自行决定。”
“翊王良善,但我没什么耐心。”
“你们小心些,要是谁不小心被我射杀了可别怨我不留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