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如混云宗所在的第一方。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伴随着钟声落下,混元宗的弟子们也陆陆续续地起了床,开始他们入宗后的第二日课程。
于小信是个惯会来事的,才来了不过一日,便已将院里的其余九个师兄弟认识了个全乎,几人说说笑笑着,相伴着就要前去演武场。
他没忘了昨日看上一眼就惊为天人的时故,便想着把他也叫上一起,却不想刚一靠近,房门就忽然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被人一把推出了门外。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软化了这人平日里的锋芒,他眼中还残留着笑意与温柔,似乎对于自己被赶出门这件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只可惜,这点温柔与笑意在看到于小信的一瞬间骤然消逝,其变脸速度之快,便是于小信之前看过的变脸戏剧怕是也望尘莫及。
“有事?”
“呃、啊、没、没有,今天上午的课程是学习术法,我想约时师兄一起来着……”
郁詹的眼神冷得像冰,于小信只觉压力巨大,声音越来越小。
“他不去。”
顿了顿,郁詹又道,“他害羞。”
说完,他又看了看眼前几人,虽一言未发,赶人的意味却不言而喻。
于小信逃也似的走了。
他走得飞快,另几名弟子也不遑多让,直到走出一大截距离,确认郁詹听不见之后,才心有余悸地捂着胸口,道:“那人是谁啊,也太吓人了吧。”
“听说是时师兄的随从。”一人开口答道,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哎,你们看见没有,他身上有好多伤痕。”
“真的假的?”
“真的,就在脖子后面,手臂上应该也有,都伸到手腕上了!”
都是些年轻弟子,个顶个的好奇八卦,于是众人七嘴八舌,不知怎的就拼凑出了一个郁詹脾性不好惹主子生气,于是被时故乱鞭抽打,伤痕累累的推测。
“看着那么厉害的人,原来得罪了主子,也会被肆意虐待。”
“可不是。”于小信也被带得伤感了,决定不怪郁詹之前说他丑的事情,唏嘘道,“可怜。”
事实却是,可怜的郁詹在他们走后便又一次摸回了时故的屋子,恬不知耻地再次“以下犯上”。
彼时时故正在清洗,尽管已经形影不离了六年,但老实说,他始终还是习惯不了郁詹那次次做到大天亮的体力。
更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明明自己修为不比郁詹差,却总是被郁詹弄到连手指头抬起来都费劲,而郁詹依旧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