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逃过一劫,还顺走了这十来个偃甲人,不亏。
他高兴地甩着大尾巴,招呼着偃甲人把自己抬回去,便“汪”一声。
指令下达,偃甲人一动不动。
妖王疑惑地抬起爪子,汪汪汪叫了几声,依旧没能唤动偃甲人,它茫然之际,忽而听到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
“继续叫啊。”
狗子身形一僵,慢慢转头,见少女去而复返,御剑站在半空,红裙猎猎飞扬。
它吓傻了。
江念抱臂,冷笑:“狗再叫!”
狗子讨好地甩着大尾巴,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为妖王的威严,听话地“汪汪汪”好几声,还翻出自己的肚皮,谄媚到不行。
江念沉默了。
狗狗果然是人类的好朋友,认错态度这么积极,她都不好意思生气。她掐着狗子的耳朵,问:“你还跟他说了什么?”
妖王很无奈:“我就说了两句!真的只有两句话!”
一句“这是大人的蛋”,一句“嘿,塞进去让你孵呗”。
杀伤力极大,侮辱性极强。
江念抿紧嘴唇,挥了挥袖,收走几具偃甲,在狗子痛哭流涕地嗷呜声中,无情地转身离开,让他留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
狗子小声嘟囔:“都飞走了,还故意飞回来,有你这么小心眼的人吗?”
江念笑了,“报仇哪有隔夜的,是不是?”
报完仇,她心情好上几分,又继续飞往佛乡。
她没怎么来过西土,对这个到处都是佛寺和和尚的地方,并不感兴趣。这儿佛修遍地走,处处是法会和佛寺。
江念懒得阅览异域风情,遮掩威压从天空飞过,直接追寻谢清欢的气息,最后来到一座宏大庄严的寺庙上空。
她有些心慌,攥了攥衣角。
小鸟几天前就飞到了这里,然后位置就没有再改变过了。总不会是真的想不开做和尚了吧?
希望他现在还没有剪头发。
江念很喜欢他柔软冰凉、浓密乌黑的长发,摸上去时就跟摸一匹华丽的锦缎般。她双手合十,坐在云端,默默祈祷着,阿弥陀佛,上帝啊,请保佑他现在还不是个秃瓢吧,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