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臣大胆的人多的去了,不过陛下要体谅,实在是臣被害得不轻,若再不大胆些,恐怕臣这条命没葬送在东南海,葬送在那群倭寇海商海盗手里,反倒要葬送在这群老匹夫手里。”
他嘴里自称着臣,让陛下体谅,眉眼间却全然不是如此,一边大逆不道,一边又提着自己的功绩,让他不能发怒。
“你好,你很好。”
“臣好不好不重要,陛下好不好才重要,毕竟陛下好,臣才能好,不是吗?”
……
“陛下任凭妖妃为祸后宫,以至于皇后和一众嫔妃多年来无法诞子,宫中若有女子有孕,不是饮憾小产就是一尸两命,陛下纵容妖妃,俱是当做看不见。可怜皇后作为一国之母,堂堂母仪天下的皇后,竟被一个妖妃欺压,困在坤宁宫里,终日不得出户……”
康平帝身边一个年长的宫女嬷嬷没忍住,道:“安国公你可真是巧言如簧,宫中有嫔妃小产那都是早年的事了,那时皇后娘娘还没避入坤宁宫,相反皇后娘娘很少出来后,宫里反倒没有这种事发生了,自己亲女儿做的事,现在竟推到别人身上,安国公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屡次进宫替皇后娘娘求情的事了?”
“秦嬷嬷,你又何必与他争执,他这么说只是为了给自己行为找借口罢了。”康平帝淡淡道。
秦嬷嬷低头道:“老奴实在没忍住,还请陛下赎罪,只是老奴实在容不得安国公诋毁陛下。当年陛下迎娶安国公之女为太孙妃,与之一同入春和宫的还有数位嫔妾,可太孙妃善妒,且心性歹毒,残害了陛下多位嫔妃,陛下屡次规劝无果,却又因先皇龙体欠安,分/身不暇,后来即使陛下登基,依旧未曾忘记夫妻情分,封了她为皇后,可她为后到底贤不贤德,世人皆知。”
这可是真是大事情!
在场有不少人知道这些事,但都是管中窥豹,毕竟此乃皇宫内帷之事,没想到今天竟会被人如此细致地说出来。
再去看说话那人,那不是秦嬷嬷,早年服侍在先皇后身边,后来被先皇赐给了当年的皇太孙,也是现在的康平帝。
……
这边主奴之间在说话,那边安国公已经勃然大怒了。
“赵兖小儿,连你身边的奴才都敢如此放肆,足以见得你平时是如何纵容妖妃为祸后宫的!先皇,当年您龙御归天之前,说让老臣辅助陛下,老臣有负您的所托,老臣这就来拨乱反正,匡扶正统!”
安国公一番老泪长流,拔除佩剑高举着,却并未冲进来,而是往后退了几步,让身后的兵士往殿中涌入。
就在这紧要关头之际,身后却传来一阵喊杀声,顿时打乱了安国公的计划,他手下之人也开始与来袭的这些人打斗起来。
整个场面都乱了,安国公手下的人并不是统一着装,而是各个亲军卫的人都有。这些人所穿的甲衣武器俱是不同,偏偏打过来的这些人也是如此。
就在安国公转身观察局势之际,谨身殿的殿门在他身后轰地一声关闭。
这谨身殿乃三大殿之一,殿门绝不是后宫那些殿门所能媲美的,既高又大又宽,还很厚重。
一旦被从里面关上,轻易打不开,安国公心知中计,但也知道以康平帝在宫里的兵力是绝比不过自己的,不如剿灭这些试图救主的兵士们再说,而且——
他回头看了殿门一眼,非但不慌不张,反而露出一个别有意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