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洒的血迹溅了上前看热闹的官员一身,还未等旁人反应过来,紧接着又是“咚”的一声,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父亲!!”
“相公!!”
两道凄厉的声音掺杂在一起,娄织月和赵氏手忙脚乱地跪倒在地,想要将娄兴年搀扶起来。
未果。
娄兴年应酬多年,早已将自己吃成了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子,又岂是这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能够轻易扶起的。
但在场的竟无一人想要上前帮忙。
毕竟娄织月犯下的事实属太大,尤其此时正值荣妃娘娘刚回宫,承泽帝一心想要弥补荣妃娘娘这半年来所受的苦,极有可能等到了明日,端阳公主将事情一说,娄兴年就会直接被脱去官服,打入天牢。
他们才不想和这样蛇蝎心肠的一家子扯上关系呢。
娄织月哭得撕心裂肺,周围人却一脸无动于衷。
黎晚音率先挽上祝时桉的手,趁着周围人还未反应过来,抢先钻了出去——
出城门还要排队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两人一路越过十数个还在看热闹的官员,没过多久便走到了祝府的马车前,祝时桉先将黎晚音扶了上去,随后才轻轻一跃,自己也坐了进去。
两人刚一对视,祝时桉周身的冷气便散了个干净,他清朗一笑,倒有些像是话本里温润如玉的俊俏书生,不像个名震天下的杀神将军。
“可出气了?”祝时桉问。
他也没说是何事出气,但今日种种,皆让她感到舒心,连回程时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黎晚音嫣然一笑,随后却又神情严肃了些许。
她对着祝时桉的方向伸出拳头,在对方的注视之下缓缓摊开。
上面有一个叠成四方的小小纸条,正安静躺在她的手心。
那是在临上车前,姜随珠偷偷塞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