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率先宣战一事在秦国这边引起了强烈反响,他们完全搞不懂对方这一出又是在唱什么阴谋诡计。
自赵国派兵二十几万精锐前去楚国袭击之事暴露出,赵国之前还稍存的优势一下就不复在了,实打实算赵国国存八十几万的兵力,已不足二十万,或者再给他估高些,可他哪怕倾尽全国青壮年劳力一块绑上,也不可能击败得了秦国加魏国的近四十万的精装兵力。
现在他们不避不想策延时,反而急不可迫地跳出来宣战,着实不按常理出牌,透着令人发散思维的诡异。
“右相,你道后卿又在耍何诡计?”幕府内魏王紫皇沉凝思索。
方才军中会议了一阵,眼下只剩他跟秦右相密谈要事。
相伯荀惑于帅案侧坐着,闻言飞暖乍寒的眸子凝于空气中:“他向来不是一个会束手就缚之人,所以他定有对策。”
紫皇也就听着这话,没什么用处,他道:“那我们应战?”
“不应你当如何,当逃军?再者陈芮的密函你也看过,她可从不是避危而躲之人,即便后卿不宣战,我方亦是要听统帅之令宣战的。”相伯荀惑无奈一声。
攻楚、赵他们皆非挂印的统帅,真正主事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陈芮。
魏王紫皇着实弄不懂陈芮的想法:“她向来谋定而动,看似鲁莽实则心细胆大,可这次她完全不谙后卿之事,亦不明眼下赵国与我军的情况,直接从楚修书一函便让我们发起总攻,总攻啊,她到底是对局势有信心,还是对我们太有信心?”
相伯荀惑闻言,却是失笑:“她这个人啊,总有些神机妙算,猜不透便猜不透吧……”他顿了一下,潋滟浅眸微弯,声音顷刻温低了几分:“我信她,都走到这一步了,除了陪着她一块儿疯,还能怎么办。”
魏王紫皇嘴角微抽,怔然地看向他,然后问:“她个、陈太傅她那夫君……好看吗?”
相伯荀惑一听人提起“谢郢衣”这个名字,便反射性地颦眉:“此话何意?”
“孤亦非那探欲别人私隐之人,不过听闻秦国的右相一向对陈太傅窈窕淑女,君子好求,是以孤便好奇,是哪一方好男儿能够压得住右相此等人间妄想啊。”
若论颜值,他绝对不输任何人。
“不过是联姻罢了,谈不上感情喜好,有何好在意。”相伯荀惑淡淡无谓,他看向魏王紫皇又道:“我与她方是天定姻缘,此非胡诌,乃有凤鸾玉为媒。”
他讲得认真,而魏王紫皇亦听得认真。
只是没懂这前后因果就是了。
不过提到媒这事,他问:“……右相是打算,大事已成,便自荐枕席?”
相伯荀惑一听那四字,清了下嗓音,有些赧然,一张绝色皓月之容更显颜色:“自是……要等她和离的。”
他也是有原则性的,绝不当小三,更不允许别人给她小三。
啧啧,这笃定自信的语气,却配上如此虚伪的谦虚神色。
他有意说到:“那若她那夫君不同意介个?”
相伯荀惑脸色瞬间淡淡,一双剔透玉眸微凉透寒,嘴角温温软软阖动,吐出饮冰字句:“不愿生离,那便死别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充满了一股子挥之不去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