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人及己,师弟一直在想,老师当年收我为徒,是否也是出于某种见不得人的谋算?”
“师兄跟随老师时日良久,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庄周望着林泽沉默良久,微微叹了口气道:“老师收下师弟主要是为了争夺天命,再用天命换取超脱境机缘,师弟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林泽哈哈笑道:“师兄莫要说笑,以老师的算计和深不可测的修为,若他老人家志在天命,又岂会被我横插一手夺去?”
“师弟已动用秘法将天机屏蔽,事到如今,师兄还不肯说些实在点的吗?比如,为何师弟不能开天门?”
庄周坦然道:“我无话可说。”
林泽身形霍然停顿,缓步走上台阶,神色漠然:“请师兄回去答复老师,我近日政务繁忙,三日后要召开大朝会,商议增设基层官员一事,无暇前往。”
“辜负了老师一番厚爱,心中甚是愧疚,他日有暇,必定登门向老师谢罪,望他老人家谅解。”
思来想去,林泽打算采取龟缩大法,拒绝去观礼。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作为观众不会被殃及池鱼。
如来佛祖坐在祭坛上用信仰之力供奉建木神树,还不是被作为观众的道圣给祭天了?
庄周闻言脸上浮现复杂之色,迟疑道:“师弟真的要如此决然拒绝老师的邀请吗?虽说昨日师弟和老师之间闹得有些不愉快,可老师派我来请你三日后观礼,未必没有想缓和彼此之间关系的意思。”
“师弟毫不留情拒绝,恐怕会让老师误会师弟怀恨在心,师徒之情将会因为关系恶化而荡然无存,错过今日,以后不一定会有如此良机与老师修复关系。”
林泽对此很是不以为然,师徒之情固然重要,可和小命相比,连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不过这种无情无义的话说出去太得罪人,林泽只能委婉说道:“不不不,师兄误会了,师弟是真的抽不出空,师兄若是不信,三日后可见分晓。”
庄周见无法靠情谊说动林泽,只好换个方式:“三日后,儒圣和通天师叔亦会到场观礼,此事关乎超脱境机缘,师弟难道就一点都不动心?”
林泽淡然道:“师弟根基浅薄,超脱境遥不可及,没指望能通过所谓的机缘踏入超脱境,严格来说,还真的不动心。”
这是林泽的心里话,他晋升圣人境才多久?
十来年。
嗯,两世为人,加起来总共不到七十年。
相比道圣儒圣以万年为单位的等待,林泽似乎没必要太着急。
尤其这机缘看着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让人心怀忌惮,不敢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