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不再是一个三十多成熟又稳重的男人,反而像是一个毛头小子,轻易的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这是第一次,他真实的感觉到这个孩子的生命力。
明明小家伙在邬乔的肚子里一天天长大,但是这一刻,他仿佛有了新的认知和感觉。
那种生命所带来的震撼,是程令时从未感受过的。
这一天之后,程令时每天晚上固定的节目,就是给肚子的小朋友放音乐,讲故事,邬乔有时候笑他这是想要让小孩子赢在起跑线上吗?
他也只是认真的解释,他只是在跟小朋友互动。
“因为父亲没有孕育小孩的这个过程,所以对孩子的感觉,可能会跟母亲不同,况且母亲在生育孩子后,体内会自动分泌激素,让她们去爱孩子。所以我要现在就跟小家伙培养感情,这样到时候出生后,我才能更积极主动的参与到照顾她的事情上。”
相较于邬乔平日里看的更多是建筑相关的资料,反而看育儿资料更多的是程令时。
他仿佛真的要放慢自己的脚步,曾经那个将工作视作一切的男人,好像真的更想要照顾自己的家庭。
在八月的某个晚上,盛夏的上海好像极易下雨,外面又是一阵急雨。
站在窗口看向外面的时候,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浅雾当中,模模糊糊,让人看不清楚,连楼下街道上来往的车辆,只剩下红色的尾灯映在雨幕里。
邬乔刚洗完澡,换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正要躺下,就感觉到一阵不太对劲。
一开始因为她的预产期还有十来天,她也没太在意。
只是在床边坐了下,直到过了一会儿,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严重。
于是她冷静的前往书房,程令时正在跟别人开会,是一个欧洲的项目,好在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所以他才会带到家里处理。
她敲了敲门,推开房门,看见程令时转头看过来。
淡然道:“这个会还要开多久?”
“差不多就要结束了,”程令时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邬乔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感觉我好像羊水要破了,你好像得送我去医院了。”
w?程令时几乎是瞬间露出错愕的表情,下一秒,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匆匆对视屏另一边的人说道:“抱歉各位,我太太临产在即,我得立即送她去医院。”
那边的几位负责人,听到这话,还没来得及反应,程令时已经消失在屏幕前。
待产包这些东西是早就准备好的,程令时直接将行李箱拎了出来,一边换衣服一边给医院打电话,邬乔看着他手机夹在脖子上,跟医生说话的样子,忍不住说:“不着急,我觉得我应该还可以再等等。”
程令时这会儿已经打完了电话,衣服也穿的差不多。
“那不行,这种事情怎么能慢慢来,”程令时很快就收拾好,直接拉着邬乔就往楼下去。
邬乔身上穿着睡衣,因为想着去医院也是要换舒服的衣服,就直接在外面披了一件长款的薄毛衣,并没有再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