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雪:“你为何这般叫我?”
妇人与身后的婢女都跪下,秀慧赶来时正巧听见她说话,“夫人虽隐身在白雀寺,但身怀王府子嗣,夫人和郡王的亲事还在,只要一日不退庚帖,就一日是郡王府的主母。”
胭雪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那又如何,我都来了这里,你们还不放过我,谢狰玉呢,他是不是也来了?”
妇人:“郡王就在外面,夫人可要见见郡王?”
胭雪:“不见!”
妇人:“是。”
胭雪反倒一愣,怎么这么轻易?
那妇人起身,带着人让开一条路,“夫人在寺里若是住不习惯,或是有什么需要的,可尽管告知老奴,老奴一定会为夫人安排。郡王来此,只想夫人住得好不好,并非是来纠缠夫人的,若是不想见也没事,此后他会常来看夫人,夫人见不见郡王都没有干系。”
寺庙入口有一座花坛,离门只有一丈之远,花坛里的云松绿意盎然,挡住了胭雪与含山的身影。
她就站在这里不动了,眼睛看向寺门外的一行人,一眼就发现了其中高挑威严的深色背影,宽肩窄背,气度轩昂,胭雪盯的久了,有一种下一刻对方就会转过头看她的错觉。
然而她出来多久,那棵橡树下的人就背对了多久,春寒此时还是冷的,待吹过来一阵风后,含山才出声劝她,“小姐,风大了,小心着凉。”
她替胭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小声迟疑的问:“小姐过去吗。”
她虽没说过去哪儿,但目光跟着往寺外飘。
胭雪却在这时收回复杂的视线,“走了,回屋了。”
含山诧异看向她,胭雪表情很淡然,看不出任何不妥,也没有一丝不舍,含山茫然的想,郡王都来了,小姐真的不想见他吗?
当初一走了之,不许郡王留下的手下传信给他,也是小姐吩咐那些人那么做的,还说要是郡王回来追究,就算在她的头上。
现在郡王来了,小姐也没有一点相见他的意思,就如同真的铁了心一样,躲进寺里,躲着郡王的纠缠。
可郡王真的那么好脾气么,竟然没有进寺里纠缠小姐,含山不信,崔樱就更不信了。
自打谢狰玉来过,她就绷紧了心弦,时时提心吊胆他会做出什么让人难以应对的事,更怕他会闯进寺里,把她抓回去。
这人不喜欢跟人讲道理,尤其喜欢先斩后奏,做什么都要按照他的心意来,也没考虑过别人怎么想,来一次白雀寺就闹一次大的动静,让人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