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了一场雨,电闪雷鸣,姜穗猛然睁开眼睛。
她额头沁出细细的薄汗,眼神还有片刻空濛。几乎下意识的,她伸手摸了摸身边位置,医院陪护的床冰冰冷冷,没有另一个人的体温。
姜穗急促地喘着气,点开手机看日期。
等她脑子清醒一些了,她吃惊地看着这个日子。
她做了冗长一个“梦”,梦到她重新回到九岁那年,命运和现在大不相同。她见证了如今r市人人皆知的大佬驰厌成长史,最后还成为了他的妻子。
婚后他把自己疼到了心尖尖上。
然而这个“梦”太过真实,真实到比她如今身处的坏境还要清晰几分。
她下床倒了一杯凉开喝,才平复了急速的心跳。
睡不着,姜穗干脆翻开杂志。这是约莫两周前外面发的财经杂志,姜穗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扔,她翻到人物访谈那一板块。恰好就是讲驰厌的。
访谈自然没能请到驰厌,他如今的身价远远不是这种小杂志社能请到的。撰稿人把仇厉的成长经历洋洋洒洒写了几大篇,当然大多数是脑补或者猜的。
驰厌捐助建立了许多希望小学,让山村没有书念的孩子都可以去读书。还有许多疾病帮助机构,给人带来生的希望。
他在纸上的形象伟岸,然而他从不借助于这些哗众取宠,他几乎从不出现在公众前。
甚至有媒体猜测,这位富豪已经四五十岁,说他和蔼慈祥。
今晚前,姜穗看到这些臆测想笑。在她眼里,这个男人冷漠孤高,他偶尔会来医院探望姜水生,然而几乎很少与她说话,每次说话都是冷冰冰的语气。只不过驰一铭特别喜欢在他面前和自己“恩恩爱爱”。
姜穗一直觉得,他是讨厌自己的。
可是那个真实的一辈子,让她看清了许多事情。
这感觉太奇妙,就像是突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你,最讨厌你的那个人其实特别喜欢你。
*
理清事件始末,姜穗决定下次驰厌来医院时和他摊牌。
她暗暗咬牙,驰一铭这个混账。撒谎骗她肝.源是他找的就算了,偏偏他一直说驰厌有多讨厌自己。更甚者,他今天笑嘻嘻掐住她下巴,不容置否宣布,十月订婚。
订婚?他和鬼订婚去吧。
她要让驰厌打死他。
可是一直过了一个星期,驰厌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