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恺撒一愣。
“它已经是您家族的产业了,”客服专员谄媚地说,“大约20分钟前,它被转手到您家族旗下的企业,您家族的代表正在办理支付手续。喂?喂?先生?”
恺撒挂断了电话,同时脚下一个急刹车。
就在前方走廊的尽头,古铜色的镰鼬女皇倒挂在屋顶,缓缓张开双翼,发出类似女人欢笑的声音。它远比刚才那只镰鼬巨大,十几只雄性镰鼬围绕着它飞行,好像在举行什么求偶的仪式。求偶意味着生育,这些东西居然要生育?镰鼬女皇的九个头骨中金色闪动,贪婪而妩媚地盯着恺撒。
“我从来没有像这样讨厌自己的言灵。”恺撒冷冷地说完,把手中的r手机扔了出去。
扔出之前他摁了三秒钟的电源键,这不是关机,而是引爆炸弹模式,这是装备部给他的几十颗炸弹之一。手机被准确地掷入镰鼬女皇的肋骨笼子中,爆发出炽烈的闪光。恺撒本已经掉头离开,却忽然全身痉挛,惊讶地回头一看,镰鼬女皇和它的雄性奴仆们都化为了碎片粉尘。好一会儿恺撒的下肢才恢复知觉,那只手机确实是枚炸弹,但是是枚静电炸弹,范围远比普通炸弹大,乃至于恺撒也被波及。果然装备部弄出的玩意儿总有什么让人意想不到。
婚庆大厦的顶层,帕西·加图索把一张封在信封里的本票递了过去,同时接过了这栋大厦前任拥有者递过来的信封,信封里是一应文件。
“后续手续会有人跟您接洽,”帕西淡淡地说,“那么从这一分钟起大厦我们接管了,有些轻微震感,您也撤离吧。”
“没问题没问题。”前任拥有者很高兴,“真不巧,你说这个大好的日子,那么好的事情,怎么碰上这事儿呢?”
“你还有三分钟。”帕西看了一眼腕表,“现在从我面前消失!”
“诺诺!诺诺!你在哪里?”电话亭里恺撒抓着话筒咆哮。
他的心脏狂跳。他去过了那间首饰工坊,但是诺诺不在那里,工坊里满地都是零落的材料,老首饰匠倒在地上,脖子根部有一道细细的血痕,细而深,但直伤到骨,好像是被一柄极薄的刀割伤了……薄得像是镰鼬的爪!
恺撒把老首饰匠托给了最后撤离的保安,保安面对他赤金色的眼睛,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先头的镰鼬已经到了,这些诡秘的生物藏在这栋大厦的不知哪个角落,它们攻击了诺诺所在的首饰工坊,很可能是察觉了诺诺的血统。但诺诺没有言灵能力!恺撒踹开了附近的所有店铺查看,都是空荡荡的,没有镰鼬也没有诺诺。而他刚才居然把手机当炸弹扔了出去。好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电话亭,老式的玻璃电话亭在婚庆大厦里是个浪漫的妆点。
“我没事。”话筒里传来诺诺的声音,平静微冷。
“你看到它们了?有多少?”恺撒终于松了口气。
“数不过来,二三十只?也许破一百也难说,不是数数的时候。不用乱找我了,我在你唯一会忽略的地方,四楼女卫生间。我把它们都关在这里面了。”
“你疯了么?你没有言灵!”恺撒惊得咆哮起来。
“杀鸡嘛,要什么言灵?”诺诺冷冷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旋身上步,双手紧握钢管凌厉之极地横扫,把扑飞过来的几只鬼车鸟打成古铜色的碎片。女卫生间被诺诺反锁了,追着她而来的鬼车鸟尽数被锁在里面,洗手台上,隔间顶上无处不是它们,有的甚至以利爪倒悬在屋顶。这些渴血的动物正低声嘶叫着观察被它们包围的女人,女人一身鲜红的喜服,红色丝带束起发髻,双手两根一握粗的钢管,站在一地碎片中央,凌厉如刀剑,漂亮的瞳孔中没有任何温度。
诺诺缓缓地调整呼吸,回忆剑道黑带富山雅史教她的“二天一流”双刀术,毕竟不是主修的格斗科目,手还不太顺。
但以这样的程度,鬼车们大概已经开始考虑彼此之间,到底谁是谁的猎物了。
恺撒紧张到忽略了他的女朋友纵然没有言灵,但本质上跟楚子航一样是个杀胚。
帕西拉下卷闸门,封锁了整个大厦,扭头看着满头大汗的林凤隆冲了过来。
“你应该已经在日本了。”帕西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