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醉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没事。我才差点真失手呢,扯平了。”
过去几年里,她交手的对象,不是敌人便是军中同袍、近卫同僚。
都是真正的战士,和寨子里这些半大孩子可不一样。
方才这小子一个狠招过来,激出了凤醉秋常年经受残酷训练养成的本能,恍神间险些动了真格。
想想还真有点后怕。
“行了,我干活,不跟你们闹了。别回头没留神真把你们打出好歹来。”
青梧寨的孩子自小习武,彼此之间或玩笑打闹或认真切磋,都是寻常事。
打斗难免有失手的时候,道个歉就一笑泯恩仇了,谁也不会放在心上。
加雄这孩子却怪里怪气,凤醉秋都明说不计较了,他偏追着她再三卖乖。
“阿姐,你渴了吧?要喝茶还是吃果子,我去给你拿!”
“要不,你回前寨去歇会儿。这药田里你家的份,我帮你做!”
“阿姐,你……”
“小子,你不对劲,”凤醉秋停下锄头,侧目睨他,“有话直说。”
加雄左顾右盼,重点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林下竹棚。
他想了想,拉着凤醉秋的衣袖,将她带到一旁的树下。
确定无人窥听,加雄这才压着嗓子哼哼:“阿姐,你今晚要开火边擂的吧?”
春耕夜打火边擂,是为了争夺心仪对象。
但有个前提,得那个被心仪的对象同意别人为自己打擂决胜。
凤醉秋有些莫名:“我干嘛要开火边擂?”
“有好多人喜欢你的!”
“那你替我多谢他们的厚爱,”凤醉秋笑笑,“火边擂就不开了,我只喜欢我自己带回来的那个。”
“那个赵大人啊?我瞧着他不太行,配不上你。”
加雄这孩子实心眼儿,索性挑明了说。
“阿姐,你就算不稀罕旁人,至少看看我四哥吧?我四哥比那个赵大人厉害。连凤家老奶奶都说,自你接点兵帖走了以后,我四哥就是寨里最能打的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