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香的山间粗茶,娇艳的时令莓果,配上竹棚外的秀雅山色,颇有点平淡悠远的岁月静好之感。
“赵大人请坐。”
凤凛冬面带歉意的微笑,客套得很。
“山民粗鄙,不如京中王府事事精致,委屈大人了。”
“兄长言重了。我离京多年,在赫山也是诸事简便的。”
赵渭落座,随和从容如在自家。
“兄长若不嫌弃,与祖母一样唤我‘玉衡’就好。”
他很不拿自己当外人,不但对凤凛冬一口一个“兄长”,还直接将凤家老奶奶称为“祖母”。
这便是在提醒凤凛冬,自己已在老人家跟前过了明路,得了认可。
三言两语间就给凤凛冬扣好了“大舅子”的帽。
凤凛冬哪会看不破这点小伎俩?
他十指交握放在膝头,皮笑肉不笑:“青梧寨婚俗与外间有些不同。赵大人这声兄长,怕是叫早了点儿。”
“兄长这话怎么说的?”
赵渭笑笑,反客为主地拎起茶壶。
“好像我与阿秋的事还能有什么变数似的。”
凤凛冬以指尖轻点下巴:“哦?你与阿秋的事,信王殿下无异议?”
赵渭可不仅是赵司空,还是信王府三公子,现今的信王赵澈是他兄长。
按照中原贵胄门第的讲究,信王府既是赵澈掌家,那弟弟妹妹们的婚事便需由他过问。
赵渭闻言笑开:“兄长放心,我大哥允我婚事自主。而且,他也没有门第之见。”
若论家门出身,当今信王妃的母家比这青梧寨凤家还不如。
这不是什么秘密,举国皆知。
其实凤凛冬也没真担心信王府的态度,无非是随口一提,为接下来的谈话做个铺垫罢了。
真要说赵渭和凤醉秋的事有什么变数,那肯定在凤家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