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牧连焯与牧雅诗同时出声。
牧雅诗心知,若是此刻牧菁雪再口不择言继续惹怒牧连焯,这个废物怕是真的能够一掌毙了她。
十几年未见,她不曾想到,自己的丈夫心中竟然多出了这么一条可笑的底线。
接下来,可莫要让他坏了大事才好。
牧雅诗不禁有些后悔,将她谋算的一起告诉他。
“夫君,不过是小孩子的一时气话,你莫要当真。”牧雅诗撤去了手中的雷鞭,淡淡安抚了牧连焯一句,便看向牧菁雪。
她眼底的怒火已经压下,冷着一张脸,走至牧菁雪面前,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将她扶起,语气看似严厉实则呵护:“这是你的父亲,纵然他一日都未养过你,但也是你的父亲,你怎可忤逆顶嘴,还不赶紧道歉。”
那一句“一日都未养过你”,深深刺痛了牧连焯的心。
牧菁雪也是个收得住刺的狡诈性子,被牧雅诗一教一哄,便赶紧放低了姿态,柔声可怜道:“爹爹,方才是女儿无礼,女儿该死,爹爹莫要生气了。”
一日养育之恩都未有过,可这一声爹爹,却是毫不吝啬,柔声细语,胜过百家听话乖巧的女儿。
可是为什么,牧连焯看着眼前这副捂脸委屈的女儿嘴脸,他更是珍视那日海边,少女别扭生涩的一声‘爹爹’啊。
曾经让他爱极了的妻子,此刻却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有些狼狈的转身,跌跌撞撞且窝囊地想要逃离这间屋子。
前脚刚一迈出房门门槛,便听到妻子柔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夫君,牧子忧已经服用了两个月的送子罗,如今即便你想去做些什么,都已经晚了,甚至……还有可能赔上你女儿的命。”
牧连焯身影顿住,袖袍下,几滴殷红的鲜血滴滴答答落在了洁白的雪地间,过了良久,他才不温不凉道:“牧雅诗,你的心,是真的狠。”
说完这句话,他冲进了风雪之中,消失不见。
牧雅诗目送丈夫离开后,她才面色冷淡地收回了视线,看向牧菁雪:“我需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牧菁雪见她怒意沉敛了下来,心绪非但没有得到半分放松,反而变得愈发紧张,她白着一张脸,老实交代道:“两个月前,那日我随着娘亲第一次去给牧子忧送药,当天晚上,陵哥哥便来找过我了,之后……之后便……”
苍白的小脸逐渐泛红,她扭扭捏捏,这些女儿之事,怎么也不愿在继续说下去。
不用说,牧雅诗也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