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目光越过乔南期,往屋内看了一眼。
梁有君平时不是一个爱整齐的,屋子里乱糟糟,什么都有,一眼望去本来应当乱七糟什么也看不出来,可他只这么一扫,便扫到了满地的空酒瓶。
也算是知道刚才在门口听到的那些碰撞声从何而来了。
梁有君手还抱着一瓶空了的酒瓶,满脸通红,目光迷茫地坐在地上,趴着沙发前的茶几。
见着他来,梁有君眯着眼看了看门口,似乎反应了一下,才猛地站了起来,醉醺醺地喊道:“老板!!!你来了!!!”
赵嵘:“……”
他神情淡淡的,没有变。敛眸,沉着脸色,回身,慢条斯理地关上门,将凉风杜绝在了外头。
乔南期自始至终在一旁看着他,站得挺直,双眼深邃而有神,显然和梁有君此刻的状态天差地别。
这人根本就一口没喝。
他方才就奇怪,乔南期这种从小到大就没几个人敢灌酒的,酒量怎么可能会有之前游走在各种晚会和声色场所的梁有君好。
“乔先生,”他看着乔南期,嗓音轻飘飘的,语气却重得很,“你上门来找人喝酒,自己滴酒未沾,能耐得很啊。”
乔南期无言。
这人就那样稍稍垂眸看着他,目光似乎有一瞬间的闪烁,面上看上去倒是镇定得很。
若不是赵嵘余光扫到这人时不时攥紧又松开的拳头,怕是真要觉得乔南期表里如一地不动声色了。
他走到了梁有君面前,叹了口气,蹲下将他扶起来:“你先去睡吧,这里我来处理。”
“老板!”梁有君喊了他一声,又压低了声音,“……有加薪吗?”
赵嵘哭笑不得。
他知道梁有君喝醉了,牛头不对马嘴地要加薪,是因为觉得守住了乔南期的“逼问”。
“有有有,你先回房间吧。”
梁有君在他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去了。
把人给安置好,赵嵘这才回到客厅,在一片狼藉坐下,说:“你有什么想问的,问我不行吗?”
乔南期侧过头来看他,过了片刻,这人终于缓步走了过来,在赵嵘面前坐下。
他低声说:“他答应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