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嵘,我喜欢你,我已经不奢望你回头看我了,但我希望你就算是向前走,也没有负担、开心快乐。”
乔南期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尽量让赵嵘不气他。
可这话说出口,他才发现其他的话语都是多余的。那些解释不过都是出于这个原因,他其实一直都在和赵嵘说这样的话。
没用罢了。
也是他活该没用。
于是他停了半晌,在赵嵘的目光下,语气坚定地重复道:“我喜欢你。”
这话包裹着这人因为休息不好带来的沙哑,夹带着翻滚过十几年过去才得来的血淋淋的结论,一个字一个字磨着烈火一般滚进赵嵘的耳朵里。
赵嵘听乔南期说这话说了许多遍。
在他离开之后、在他要和陆星平结婚的时候、在乔南期追来竹溪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说出口的时候……
他都只是心荡了荡。
远不如此刻,心空茫茫的,思绪却满当当的。
不是因为这话本身。
而是这话之前,乔南期说的那些仓促的解释。
这骤然把他拉回了初识这人的时候,这人同其他年岁较小的少年一般有着一股做好事都不愿意承认的别扭,心却还是细腻柔软地担忧着他会为这个人情所累。
所以当时的乔南期没有接他的借条。
所以当时的乔南期只给他留了个废弃的老宅的地址——只不过没想到最后当真派上了用场。
明亮却柔和,张扬却轻缓,成熟却开朗。
此刻亦如当年。
他心又酸又涩又苦又疼又甜。
本来还气得很,现在又有些气不起来。
他本来已经在方才一人独处时做好了决定,可又被这人自作主张的隐瞒不上不下地气着,想了想,他改变了主意,不想让这人这么快开心。
他按下那些五味杂陈,撇开目光,说:“你穿上吧。”
乔南期默然无声地扣着扣子,赵嵘又添了句:“活该。”
——这话像极了反感和厌恶,赵嵘说出口发泄完便忘了,却让乔南期的心七上下了整整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