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何等的人精,一看有生意要来了,立马招呼伙计搬了几条长凳来,往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又架了张圆台面。
动作迅捷如闪电,丝毫没给人拒绝的机会。
“你们认识的吧?那再加点东西?”他拿着记账的小本本,满脸堆笑:“我这里烧烤可是一绝啊,整个商业广场找不出第二家这么好吃的。”
容淮笑了笑:“那还真得试试。”
太子爷发话了,七八个人顺势就坐了下来,马忠一溜烟地报着菜名,一副财大气粗的架势。
荆羡压力山大,坦白讲她当然是很愿意同喜欢的男生坐在一起吃夜宵的,可对面坐着荆焱,她一直能感受到冷冽的目光若有似无徘徊在周遭……
有种被家长撞破早恋的羞耻感。
她坐不住了,想要起身时,原本一直站着的人坐到了身侧。
少年清冽的气息里混着点熟悉的薄荷味儿,应该是洗澡时沾上的,她们家也有这个牌子的洗漱用品,联想到自己和他用同一款沐浴乳,荆羡没出息地脸红了。
面前的桌面被人叩了叩。
荆焱冷着嗓子:“忧忧。”
她回过神来,一个哥字还萦绕在舌尖,又被他打断。
“走了。”荆焱面无表情地从皮夹里抽出两张钞票,放到桌上,对着还在死命游说加菜的中年男子道:“结账。”
老板这会儿脑子又转不过弯来:“哎?你们的菜也没上呢?”
“我们不吃了。”荆焱懒得和他多费口舌,找零的钱也不要了,瞥见大花猫状态的少女,想了想桌上的纸巾不干净,拿袖子帮她擦了下沾着可乐的唇角,低声道:“回家了。”
兄妹间极其自然的动作,看在不知情人眼里,无视是等同于情侣间的甜蜜狗粮。
邵忠下意识看向容淮。
少年掰开一次性筷子,正慢条斯理剔着上头的毛刺,眉眼是一贯的漫不经心,看不出喜怒。
邵忠犹豫了,有些吃不准老大的心思,要说他对校花有意思,可那天在一点面子都没给她,当众打脸。但要说没意思,怎么会见到她和新欢亲亲我我后,顺水推舟就和人家坐了一桌呢?
难道不是监视?不是吃醋?不是骨子里的占有欲?
邵忠成绩不行,脑补能力却极其出众,抱着宁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态,他拍了下桌板,嚷道:“什么意思?不给面子是不是?”
容淮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