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衣服送进楼下洗衣房。
澜园已经静悄悄。
暴雨过后,外面虫鸣欢唱,神秘又密集。
他衬衣是真丝材质,和念念的裙子一样难洗,得用专用的清洁剂手工揉,不能大力、不能拧。
洗完最好铺着晒。纪荷找了一圈没看到可“铺”的地方,直接用衣架挂起来。
剩下的内外衣分开塞进洗衣机。
折腾了大约十五分钟,全部搞定,肚子却唱起空城计。
她有点疲乏,想去厨房随便找点吃的,经过客厅时,落地灯旁坐着的老人却引得她脚步一顿。
“干爸……”
棕色牛皮沙发间坐着的男人正是乔景良,正对着灯光看手上的一张照片。
纪荷一声“干爸”,叫得父女两人都是一愣。
乔景良头发花白,从后看的确像位老人,可今年五十出头的他,面容虽被岁月痕迹光顾,却是另一种美学,实在和“老人”两个字搭不上边。
纪荷心疼又尴尬,特别无语的失笑了,改口,“爸爸……”
“过来。”乔景良也笑,柔和的朝她招手。
纪荷揉着自己后颈,腼腆笑着走过去。
他手上应该是一张照片,不过没让她看清,直接站起来,将照片放进上衣口袋,一边笑着看她,“洗好了?”
“我吵到你了?”原来她在洗衣服、他看见了。
乔景良说:“有点睡不着。刚好看到你下楼,在里面忙。”他以前腿脚就不好,所以手上总拿着一根手杖。
现在在泰国待完三年,反而摒弃了那根东西,背脊挺直,精神面貌突出。
纪荷笑,“要我给您讲故事吗?”
她从年年口中听说了,外公给他讲故事的事。
“爸爸想讲故事给你听。”乔景良纵容的一笑,“可惜你大了。”
“要不,我现在回去躺着,您讲几个?”她不着调,一句话出来,逗得双方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