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说着还特地留意沈无咎是什么神情,本来公主要孩子就晚,如今第一胎还生了个姑娘,驸马已经二十多岁了,他的几个兄弟生的又都是男娃,驸马第一个孩子想要个儿子实属正常。
沈无咎却是点点头赞同张嬷嬷的话,不说别的,就这闭眼一抿一抿的小嘴跟她娘做梦梦到好吃时的样子挺像的。
他早就猜到这一胎是个闺女了,对他来说,这是他媳妇用生命和牺牲了一年的自由给他生的孩子,儿子女儿都一样疼,或者说,在景徽帝动过要让他们的儿子继承皇位的念头后,生个闺女再好不过。
“好红啊,是不是被憋的?”楚攸宁见过陈胖胖的儿子,还有几个月前二夫人生的崽,都没这么红的,而且哪里看得出来像她了。
“公主,刚出生皮肤越红越好啊,等退红了就越白,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儿。”
楚攸宁不大相信,不过想到如今三个多月已经白白胖胖的行哥儿,她又可以了。
见崽崽拳头握得那么紧,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碰了下,都怕自己力气大把这迷你拳给碰坏了。
看着这个在肚子里待了快十个月的孩子,楚攸宁那颗从不知温柔为何物的心此刻也柔软得不行。
“瞧公主精神头还足,可要抱抱?”
张嬷嬷话音刚落,楚攸宁想抱又连忙摇头,“等她抗……等她再大一点。”
这么小,这么嫩,经不起半点力气,她有点不敢抱。
张嬷嬷假装没听到她想说的“抗揍”,转向沈无咎,“驸马可要抱抱?”
沈无咎也是身子僵硬,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此时看着襁褓里的婴儿手足无措,比当初初次抱八个多月大的小太子时还要紧张。当时的小太子已经会爬了,他闺女刚出生,皮肤粉嫩得都快能看到血丝,他怕自己没轻重给弄伤了。
“驸马,公主不抱,您也不抱,可别叫孩子觉得父母不待见她。”张嬷嬷笑着说。
沈无咎伸出手去,全身肌肉绷得紧紧的,孩子放上来他动也不敢动,就想让她这样平躺在手上。
“驸马,您放松些,这样姑娘才会舒服,对,就这样……再放松些。”
在张嬷嬷的教导下,沈无咎总算学会正确抱姿,听说他女儿会不舒服就尽可能让自己放松。
这时候楚攸宁的胎盘也排出来了,张嬷嬷让沈无咎抱着孩子出去报喜,她们给楚攸宁擦身清理。
“公主,驸马,可想好要给姑娘取什么名了?”张嬷
楚攸宁想到粉红红的小崽崽,脱口而出,“糖包,又甜又白。”
大家一愣,张嬷嬷刚想说是不是过于草率了,沈无咎已经先一步开口,“不错,就当乳名。”
张嬷嬷:……就知道驸马不会反对。
府里都是喊哥儿姐儿的,倒是没取乳名。糖包,糖包,心里喊着喊着还挺顺口,就像公主说的,有股子甜味。
沈无咎亲了下楚攸宁,让她先闭上眼歇息,也不用张嬷嬷抱,他自个亲自抱着他的糖包到外头去给大夫人她们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