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知道的。”陈佩鸾眉头一皱,“煜熠殿下与几位殿下出京游玩,那时荣乐殿下也在,莫不是那个时候她做了些什么,叫娘娘不喜了?”
“我只听说英国公在殿下那儿丢了好大的脸,回京直到现在都没脸出来见人。”
陈佩鸾思考着:“若只是简单的冒犯或者一时的冲突的话,以娘娘的胸襟,是断断不会太过记恨的。”
经历过谢皇后初入宫那段时间种种风波的陈惠妃觉得还是不要背后说别人——尤其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坏话比较好,她按住陈佩鸾不自觉捏在一起的双手,轻轻安抚着,说:“煜熠殿下在出京之前,曾去了合意楼,本宫为了避嫌,没过多打听,只晓得似乎是合意楼中服侍的人到了殿下跟前出了岔子。”
“而那之后,娘娘宫中出来的那位谢今朝,谢大人,便开始与夏至姑姑一起调动有关民间教派的卷宗。”
“吓!”陈佩鸾瞬间便意识到了什么,她两眼瞪得滚圆,嘴巴也不由自主地张了开来,“她竟然掺和这个?!”
“而且......娘娘已经晓得了?”
她不安地重重喘了几口气:“那陛下和娘娘还要在这个时候出巡......”
“所以,娘娘在这个时候叫你回家去休息一段时间,除去怀疑之外,其实也是存了要保你的心思。”陈惠妃柔声说着,“虽然还不确定到底会不会发生......但那种事情,对于咱们这样的人家而言,还是躲着些得好,反正陈氏从来只以文立身,从来不贪图从龙的功劳,你......”
“不,云楼姐姐,我不能待在家里!”陈佩鸾忽然反过来拉住陈惠妃的双手,她已经不算年轻,虽然保养得很好,但多年的殚精竭虑还是让她眼角生了不少细纹,然而陈佩鸾那双并不算出彩的眸子却亮得惊人。
仿佛有鬼火在里头燃烧着。
“姐姐,我虽是陈氏女,如今却已经是陶氏妇,我是申国公夫人,我用这个名头站在朝堂上!”
“咱们是亲亲的姊妹,我也不想瞒您,申国公夫人,究竟只是申国公的夫人,若我......若我能将这申国公夫人变成申国夫人呢?”陈佩鸾压低着的嗓音如同鬼魅的呓语,“我这辈子,恐怕是无法称公封侯了,但一个国夫人的位置,还是能尽力一搏的!”
“我不要留在家中无所事事,我也不是一定要挤进出巡的队伍里,有的时候,留在后方,留在乱起之地,我能为娘娘发挥出更大的作用,还请姐姐再帮我这不悌的妹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