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慕蝶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听。
沈沅决意不再思忖那么多。
她只希望,她和陆之昀的这只小蝴蝶能够平安地长大,一定要健健康康的,不要像她的身体这般柔弱。
沈沅出月后,身体也完全休整过来时,已是初春。
她听闻高鹤洲成为内阁首辅后,手头上的政务一下子就变得繁冗了不少,尉迟靖的性情毕竟比先前的幼帝要强势许多,也是个多疑善断的冷酷帝王。
是以,等高鹤洲做了宰辅时,既达不到陆之昀在位时的权势和地位,做决策时难免也会被束些手脚,既劳心又劳力。
这倒也不是因为高鹤洲能力不足。
而是因为,陆之昀做首辅时,祈朝各方面的朝局已然稳固,且他的身份毕竟是外戚,皇帝年岁还小,诸多条件加在一处,便使他的权势能够凌驾于六部之上,可谓权倾朝野。
但高鹤洲面对的局势就全然不同了,新帝的朝廷中,还有从燕国来的旧臣,皇帝对这些大臣的态度也难免会更亲厚些。
沈沅听闻,唐禹霖进了礼部,做了正三品的侍郎。
唐文彬从扬州来信时,对他这位长子的顺遂仕途格外的满意,就是唐禹霖的婚事一直没个下落。
都言先成家,再立业。
唐禹霖的婚事一直是舅舅惦念的事。
高夫人也往云南寄了封信,信上说,高鹤洲屡次想称病请辞,大不了就做个富贵闲人。
高夫人却劝他,为了儿女的婚事,也得在任上再做几年。
高鹤洲忖了一番,年轻时再怎么放荡不羁,人近中年,最先考虑的,也自然是他那几个儿女,便也没再同高夫人提出过致仕之事。
虽说内阁首辅的权势不敌从前,但高鹤洲在朝中的地位也是极有威望的,再加上他后面的背景还有个广宁侯府。
故而,高鹤洲的几个儿子,包括庶子,也都获得了入国子监治学的机会。
留远侯杜家那处的消息,沈沅也略知个一二。
尉迟靖已经登基近半年了,后宫的后位却一直空悬着,也并未纳任何妃嫔,却也得到了留远侯府杜家和与杜家亲厚的文臣世家的支持。
蓁蓁寄予沈沅的信上说,她已经同意了杜家人的请求,还有尉迟靖一二再,再而三的央求,即将入宫为后。
她在信里并未明说,但沈沅还是隐约猜出,留远侯和卫氏也定是在皇帝和蓁蓁的关系中搀和了不少。
这对夫妇,骨子里的虚荣和趋炎附势,到底是难改的。
沈沅知道蓁蓁是喜欢尉迟靖的,只是有些担心她在后宫该如何自处,但这半年的时日中,她也在京中同杜家磨合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