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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转眼便到了三月。
这三个月发生了不少事。
正月里,顾璟和姚晔因为破兵器被劫案有功,都升了官。顾璟现在是大理寺少卿,而姚晔,则补了韩密的缺,成了从品上的大理寺丞。
二月,北鞑和朝廷再次在太原府那边发生冲突,征北将军父子不负圣望大败北鞑,收回了四年前陆坚丢失的城池,陆冰河也在这一战立下了不小的战功。这期间因战事滞留太原府的武宜君一连写了十几封信来向姚征兰报捷,比边关向朝廷发塘报还要积极。
三月,先后传来恒王及其长子的死讯。恒王是因病而亡,而他的长子,则是在打猎过程不慎坠马而亡。
恒王的嫡次子继承了王位。
这日,风和日暖桃花灼眼。姚征兰坐在窗下一边绣荷包一边打哈欠。
入微在一旁道:“小姐,荷包你都绣了七个了,也不见你送人,敢情不是要紧的东西。你若实在困得厉害,不若上床歇会儿吧。武姑娘来时,奴婢再叫你起来。”
“不了,这几个月在家吃了睡睡了吃,养猪一般,我都胖了一圈了。”姚征兰从碟子里拈了颗酸梅丢嘴里一咬,牙酸倒一排,人立刻精神了。
入微笑道:“哪有?还不及你去大理寺当差之前丰腴呢。”
听到大理寺三个字,姚征兰忍不住微微失神,目光不自觉地移向窗下那盆红花谢尽绿叶繁茂的梅花盆栽。
三个月不见,也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哥哥回来几乎从来不会主动提及他,她自然也不好意思打听他的情况。
看看手里的荷包,她第一次发现自己的绣工好像退步了。明明绣的是鸭子,怎么越看越像鸳鸯?
武宜君心情甚好地来到承恩伯府。她父兄凯旋,受到陛下嘉奖,连带她也跟着风光了一把。这不就找姚征兰炫耀来了?
进了府门,府下人要领她去兰苕院,她摆摆手道:“忙你的去吧,不必领路,我认得。”
府下人都知道她是未来的大少奶奶,也就由得她去。
武宜君脚步轻快地到了后院,老远就看到一人背对这边坐在池塘边的树下垂钓,那身常服她再熟悉不过了。
她回身示意跟着她的丫鬟原地停下,她自己蹑手蹑脚走到那人后面,在他转身之前猛地扑上去将他一把抱住,甜腻腻道:“夫君,几个月没见我,可有想我啊?”说话间感觉自己搂着这人脖颈的手背碰到一个硬硬的凸起的东西,她忍不住手掌一翻,将那凸起之物摸了摸,口还道:“兰姐姐,几个月不见,你连喉结都装上了?”
“武姑娘,请放手。”姚晔有些艰难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