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晏撸了撸嘴。
李臣回头,只见**一人被士卒看押着,落在众县尹之后,神色焦急甚至左顾右盼,似有难处,于是一沉吟,转身提步向他:“江县尹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眼见是李臣仿若见到了救星,在向几位禁军求情后立即拱手道出缘由:“**恐不能待到大典之后,楚公责我即日动身返回江夏,准备过冬粮食。可**正思量如何跟家中之人报个信……”
对此,李臣并不意外。
经此大战,内忧外患,若还留着这么多兵马囤积城外,迟早要将整个郢都拖垮,粮草耗尽之日,国中才真正的必生大乱,现在不过是一些“小鬼乱舞”罢了。
“楚公所虑有理。”
“江兄若有需要传话家人的,李臣愿为代劳。”递上自己的名谒,又引荐了自己的随从,**感激不尽:“那就太感谢了。”
“请务必转告府上。”
“江兄放心。”
二人又聊了一会,**再三谢过,告辞离去。
可是等候在一旁的彭晏却按捺不住性子了,霍的把他拉离渚宫:“你和那**攀什么交情啊?他明显因为治水之事,已经打上成氏余党的印记,以后怕是没什么仕途,要被边缘化了。”
“哟,原来你也有脑子……”
李臣拿着**的名咽,却瞪圆了双眼,上下打量着他,没想到这混不吝的家伙这么快也看出朝堂上的风向了:“彭老当初还叫我多多提醒一下你,都城水太深,看来我不用分心在你身上……”
“我还用你分心?”
彭晏瞪眼,这话太埋汰人了。
“我说你才是按部就班得了。万一太出挑了,小心你家中那几位兄长首先心里怕是不会太舒坦。”
此话令李臣对彭晏更加另眼相看。
惹得他一阵得瑟。
彭晏浑不在意的道:“好了……就算咱大楚的天真要塌下来,也有渚宫里的那帮人先顶着在,就算要压到我们这些县公头上来也是最后才到。”
“嗯!”
李臣点头。
算了,想要挤身这郢都的士大夫圈,他还有待时日。
“好了,好了,到点下朝回家,管他外面闹成什么样,一天安稳结束。”
说完,彭晏就立即拉着他出宫,脚下跟抹了油一样恨不得赶紧离去:“你看我跟着你这趟回京,在这京城里遛马都不敢叫马儿步子挪大点。如今坐个车还只能坐个破牛车,牛车也就罢了,还声怕超了前面哪位哪位尊贵的车马。而这王宫里,更是见个人就要弯腰磕头,我这腰啊腿啊这些日子都快佝断了,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憋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