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落了泪,握着他的手发抖,她更咽道:“不管你信不信,无论是三年前,还是三年后,我都没想过杀死你的。”
金光御仰望她。
他错开眼睛,眸光被水浸湿,他不想被看到。他收回自己的手,在自己袖口搓了搓,好像还能感知到她的温度。金光御答:“好。只要你愿意,我回头去找你。”
他手向后在马屁股上重重一拍,马受惊扬蹄,载着自己身上的宋凝思二人向巷外疾奔。同时间,王府中的卫士们奔出,有人要去追那匹马,被金光御横刀而挡。
他慢条斯理地擦去自己刀上的血,刀锋上的寒光照亮他锋锐森严的眼睛:“我曾经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诸位,我等合作数年,恐怕你们未曾见过何谓‘第一杀手’。今日,请君试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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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御浴血奋战,宋凝思带着孩子在城中逃窜,城外的战场,亦到了关键时期。
戚映竹一直被步清源保护,步清源手中那把铁骨扇,让近身者皆有去无回。戚映竹一直紧盯着战场,主战场属于时雨和其他杀手们,时雨的身影在场中,是她最揪心的地方。
戚映竹也许从未真正见过时雨杀人如麻时是什么样子,她在心中做了无数建设,今日也是第一次真正看到时雨在她眼皮下,一个又一个地收割性命。戚映竹心悸,却也被场中那青年凌厉的身手被吸引――
杀人于他,如常人吃饭喝水一般自然,毫无负担。他行在血泊中,人流尽为他退开。血这种颜色,十足托衬这个青年。他如一把尖刀,直直劈开整只卫兵。
他日后是该下地狱的,但是戚映竹会陪他一起。
时雨抬头一瞬,眼睛盯着一段距离外被卫士们护着的唐琢。唐琢本焦虑想逃,想问清楚闫腾风拿的谁的旨,他父王怎会要捉他。明明金光御那么有本事,明明他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明明父王也快被毒死了……
唐琢猛地抬头,隔着人海,看到时雨的眼睛。
时雨纵身而起。
唐琢厉声招呼:“拦住他!都给我拦住他――”
战场另一边,闫腾风和秦随随所领的人马,也打得有来有回。最显眼的,便是闫腾风和秦随随二人。二人武功高强,身影错乱,闫腾风手中的长刀数次和秦随随的重刀相撞,火星葳蕤,发出“哐哐”声。
青年黑衣红底,女郎红衣黑底,二人交手之时,黑红相错,冷而飒然。
闫腾风听到唐琢的大吼:“闫郎君,快救我!‘恶时雨’要杀……”
闫腾风一瞥目,心神一凛,他抽身要走,秦随随拧身而旋,一把刀横劈而下,稳稳拦住闫腾风。闫腾风扫堂腿出,秦随随几个翻滚躲开,却仍在半空中折回,再劈闫腾风。
闫腾风:“让开!”
秦随随笑:“哥哥打不过我,走什么走?”
闫腾风心浮气躁,心生恼怒,对这妖女不再手下留情。他招式变狠,只为抽身去救唐琢。但他招式变快,秦随随以力打快,他一时间竟仍走不出秦随随的刀风。闫腾风余光看到在战场中趔趄逃跑的唐琢,目眦欲裂――
“贼子敢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