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晚没空。”
明珠看着叙清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
三日后的诗会,两人爬山去了。
此后长达半年的时间,叙清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试探明珠对他有没有那份心思。
他怕说出来,倘若她没有,二人的关系会变得微妙,恐怕连亲近的兄妹也做不成。
他想,明珠不喜欢他的话,他也愿意做她的兄长,保护她一辈子。
奈何明珠开窍晚,等她在叙清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中,慢慢明白自己对叙清那份朦朦胧胧的情感是男女之间的喜欢时,边关又一次传来战报。
——东月国大肆攻城,西北危。
叙清穿上战袍,再一次出征。
为免儿女情长让他牵挂分心,送别那日,明珠只是往他身上挂一堆奇奇怪怪的平安符,说:“我等你回来。”
末了,又羞涩加一句:“爹娘她们都等你凯旋归来。”
叙清笑着点头。
首战告捷,是小将军,这回,他想立下军功,做大将军。
所有人都以为此战能像上次一般大胜。
谁料此次,却是两军拼命鏖战,胜负难定。
一年后,战局激烈,秋雨绵绵的夜里,明珠做了个长长的梦。
梦里,大战还未得胜,叙清却由属下背回来,长袍掩盖下的双腿,空荡荡地少了一截。
负责护送回来的士兵垂头说:“东月放毒箭偷袭,大人他,他双腿皆中箭,大战混乱,等军医赶到,毒已蔓延,为保命,不得不……”
话未说完,叙清的脸色已是苍白不已,肉眼可见的颓丧和落寞。
她何尝不是当场怔住,如同晴天霹雳,颤抖着手,想要摸摸他的伤处,不料叙清情绪地失控地说了重话:“别碰!”
此后在府里养伤的半年,叙清似变了一个人,本就不爱说话不爱笑的人,更沉默寡言,阴郁病态,可想而知沉寂到何种模样。
她想要靠近而不能,整日整夜陪着,想鼓励他走出来,想宽慰他这一切都会过去的。她说出心意,谁曾想一句炙热的“喜欢”,没有给叙清带来力量,反让他彻底失了理智,疯了一般砸东西,甚至到了自残求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