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烟灰还是还是一小节,却有一部分在摔下来的时候就变得零散,邢学宁看着掌心里面的灰烬,回味着还没有消退的灼烧感,心里仍然恐惧温度,却忍耐了下来。
“我不想变成残疾。”
邢学宁并不是弱小的人,这一点邢学宁或许还不懂,但是殷然看得出来。
殷然看着邢学宁的笑,语气也不再是带有试探的意味,反而很平常的开口陈述。
因为,邢学宁已经接受了他的治疗。
“我是治疗活人的医生,生病的人我不会控制,但我也不会让他们真的变成残疾人。所以,如果你还是对我抗拒,那不如我们就把这次治疗当成你平常的工作,这是属于你的案子,警员、主谋和受害者这些角色你都可以选择,我可以是你的伙伴也可以是你的帮凶。我们没有限期破案的规矩,但是死命令是一定要侦破这个案子。”
“那如果我选择我是主谋,让你做帮凶,这个案子还怎么查?”
邢学宁真的挺特别的,就像赵渺所说,他的目光是很锐利的。他的枯竭已久的兴趣突然被调动起来,眼里也自然有了神采,整个人和方才所有的神色做对比,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那这就是案中案,我们要把帮凶和主谋全部关起来,他们在笼子里,我们还在外面,案子不就破了?”
“不符合逻辑。”
“人本来就很累了,干嘛还要活得有逻辑。我只是想让你痊愈,扮演的角色不重要,经历和结果才重要。”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邢学宁听懂了殷然云里雾里的话,他也想通了,愿意接受这个小自己两岁的毛头医生。
他不对病理下手,他会让自己反感却又在尺度之内。
邢学宁想好起来,他不想再抗拒或是被伤害。他也懒得很,懒得重新接触其他的心理医生。他想,或许其他的心理医生,未必会像眼前的这个男人一样,说了一大堆不在诊疗结论上,却不知道怎么的可以让自己听进去,被他引导。
“其实我真的挺不喜欢和活人接触的,我觉着他们都像你似的,话多,心思多。”
“我也不喜欢不听话的患者,别扭,抗拒治疗。”
俯身抽出殷然烟盒里的烟,邢学宁摸过桌上的打火机,按下的时候他的手还在颤抖,却还是点燃了手里的烟。
“下次治疗约在什么时候?”
“约在你放松的时候,我没有其他患者的时候。”
穿得像个人似的,说得话倒没一句听着舒服的。
久违的吸了一口烟,邢学宁的视线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星,良久,他掏出了口袋里的电话放在茶几上。
“留个联系方式吧,下次我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