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隼的声音带着几分惆怅,目光也落向窗外,看着祥和安宁的世界,冬日的光芒透过窗户落下,照在身上,带着一阵炙烤的炽热感。
伯劳察觉到了红隼的异样,这个活泼到让人怀疑他是多动症的家伙,现在突然安静了起来,这种感觉无异于一头猪突然停下了进食,转而思考起了人生。
无论如何他都觉得离谱,甚至有些让人不安。
“失业不好吗?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要离开这吗?”
伯劳问道,不理解红隼的惆怅。
“嗯……怎么说呢?”
红隼盘起腿,低着头,用手顶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他确实是在认真思考,表情就像便秘了一样,只可惜红隼的脑子向来不是很好使,哪怕动用了全部的算力,也只能支支吾吾地说些伯劳听不懂的话。
“只是觉得,太快了。”
“太快了?”
“嗯,对我而言,这仅仅是存在于美好想象中的事,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从来都不觉得自己能安安稳稳地活到退休的时候,这种事对我而言遥不可及。
可前几天还是遥不可及的事,今天突然就降临在了眼前。”
红隼看向病房的大门,伸出手指了指。
“这感觉就像……一会有个人来敲门,他对你说‘你已经退休了,带上你的行李,快滚去开始新生活吧’这样。”
红隼的眼神复杂,看向伯劳,他能从伯劳眼底看到同样的忧愁。
“话说,离开了这里,我们又能去哪呢?伯劳,告别熟悉的一切,难免会令人不舍,走向不可知的未来,也让人倍感惶恐。”
“可总要向前走啊,红隼。”
伯劳安慰着,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有些迷茫、空虚,一时间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一样,但伯劳并不讨厌这样,他觉得红隼也是如此,他们越是无聊与空虚,这个世界便越发地安宁,这很好,简直棒极了。
听着伯劳的话,红隼自顾自地点点头,然后手伸向了一旁的床头桌,从其上拿起了一个名片,上面潦草地写着几行字。
“那是伊芙给你的吧?写的什么?”
伯劳记得那张名片,几天前伊芙神神秘秘地过来,递给了红隼这样名片,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