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西摇摇头,怕邢文康会紧跟着出来,便不管三七二一牵起宋营就走,问,“你要去哪儿?”
宋营看着两人亲昵交握的手,心里飘飘然,这样和宋景西心无芥蒂地相处,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没想去哪儿,看你人不见了,就出来看看,”宋营说,“爷爷正找你呢,说有话要跟你说。”
“跟我说?”
宋景西不知道宋长安想跟自己说什么,难道是想问问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弹钢琴了?
这……
“爷爷他瞧着高兴,应该是想奖励你些什么,一会儿好好说话绝对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宋营道,“对了,妈她下午回来,我们今晚就住在老宅这儿,明天再回去吧?”
宋长安特地安排了早上的宴会,和晚上的家宴。
赵诗华她没能在早上回来,便正好赶上了晚上的家宴。
宋景西还没见过赵诗华,虽从网页上的照片里见过了,但要真见了,还得叫上她一声妈。
宋景西不太想见这些家人,他几乎能从宋建业的态度里察觉出赵诗华对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态度。
宋景西突然而来的沉默,让宋营较为高昂的情绪也低落了几分,“小西?要是不想住在这儿,哥哥晚上带你回小区去。”
“啊,没。”宋景西笑,“都听哥哥的。”
在宋家多待一分钟,就会多受人一分钟的白眼。
宋景西对此,深有体会。
原主之前还没有宋营的庇护,也不知道一个人是怎么熬下来的。
或许他原本就没熬下来,所以性格才会扭曲成那个样子。
宋营不免多瞧了他几眼,从前宋景西不怎么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情绪,可这几天的宋景西表情丰富,让人不由关注,不由心疼。
大厅里的人已经走完了,桌椅酒水齐齐摆在两边,空气中有甘甜的酒香和着鲜花有些艳俗的香味。
装着香槟红酒的高脚杯垒成杯塔,在吊顶刺眼的水晶灯下散发着晶莹却不太柔和的光泽。
之前推杯换盏的景象似乎还在眼前,此刻大厅却空落落的,只有十来个佣人来来回回地走,收拾酒会后的残局。
那架钢琴,也被推到了一边去。
宋景西只不过多瞧了一眼,宋营就注意到了,“喜欢钢琴?”
他没有问自己什么时候学会的钢琴,也没有问自己是跟谁学的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