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距离江州即便快马加鞭也得两日功夫,何况到了也还得打听情况,急是急不来的。
倒是跟着玉竹回去的小厮很快便过来回了话:“奴才跟着那位姑娘一路,最后见到她进了永安巷旁边的大宅。”
“永安巷……”陆斐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沉吟片刻:“是沈指挥使的别院。”
沈玦别院不少,只是常去的地方唯有沈府和永安巷旁边的这处别院。他从未刻意隐瞒,不少官员都知道他的这处别院。
只是并未听说沈玦有什么妹妹,他摩挲玉佩的手指一顿,想到那夜河边遇到沈玦时,他怀里抱着的那位姑娘。当时披风将人全部裹住,连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
“再去查查沈指挥使别院里住的是什么人。”说完又补道:“做的隐蔽些,若是问不出不必强问。”
都察院何等地方,向来只有他们查别人,若为着一件未定的事惊动沈玦反而不好,还是先等等江州那边的消息。
玉竹并不知道自己这一趟惹出了什么事,明溪写字的纸被挤烂了,不过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该买的线也已经买到了,这东西已经无用。
她一路小跑,因为吹冷风,脸都冻红了。
明溪还在绣那两只鹤,屋里燃着炭火,并不冷。只是捏针捏久了,手指上印着红印,有些疼。
锦缎上仙鹤高昂脖颈,活灵活现。她脚刚受伤那两日疼得厉害,近两日习惯了,也没那样疼了,只是依旧不能沾地,行走多有不便。
玉竹将丝线放在一旁,随口提起街上人多,囚犯游街,人挤人,挤烂了纸。
明溪放下针线,垂了眼,掩去眼底的难过。她想到从前在家,年关时,街上也是那样多的人。她鲜少出门,年底时阿娘便会拿出攒的银子给她,让她出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她想阿娘了。
明家的消息隔几日便会传来一次,这次好几日没传过来,她有些心神不宁。
玉竹见她垂头不语,以为她不舒服,问道:“主子,可是脚又疼了?”
“都几日了,为何还疼?”沈玦声音冷凝,隐隐透着不悦。明溪多日没见他,却还记得他动怒的样子,听到他的声音便心里一紧。
玉竹也赶紧起身跟他行礼,沈玦径直走向明溪,路过玉竹时吩咐道:“你先出去。”
玉竹不敢多留,匆匆退了出去。屋内便只剩下了沈玦和明溪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