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是从6年前的6月末开始到京北电视台实习的,按理说那时候应该没有机会能发表自己的文章的。
说起正式署名写报道那都应该是工作转正的一整年后了,刚开始自己就是个打杂的,哪里用就去哪里干,连个固定的部门都没有。
“时南,我好像真的想到了什么。6年前有人通知我要我去改一篇文章,但是我还没做就又被通知有人给我改完了。”
“还记得是谁吗?”
“我压根没听着对方的名字。”
时南思忖着,她把所有的信息串在一起,如果这事儿闹大了也无非是一个实习生为了出人头地而胡说八道,如果没人注意真假那就可以瞒天过海。反正杜明当时应该根本无心注意到这些。所以,京北电视台和众生集团还有牵扯吗?
时南突然有些欣慰,冉温记终究不是那个写了假新闻的记者。
卢明晴在门外敲了敲门并没有进来也没有发出声音。
在单家璇投来疑问的眼神的时候时南安慰到:“卢警官。”
少年把头埋在了腿里,一声一声的啜泣传到了时南的耳朵里。
“我能单独和你说句话嘛?”
“我先出去了。”冉温记直接回避了。
“你要救敏敏,不要让别人知道。敏敏不容易,别让于庭伟伤害她。”
少年把最后一封信交到了自己的手里,这次没有依附于任何方式和任何人。然后少年主动开门走了出去迎接新一轮的审判。
少年没有看到他走后时南难过的神情,为的是明知有罪的人却不能服法,为的是人不能与命运抗争的不公。他也没有看到于伟庭在得知自己办公椅的下面藏着炸弹时在门口蹲着瑟瑟发抖的样子,也没看到冉温记在卢明晴耳边那一句“他是自首的。”的求情。
时南一直请求卢明晴不要进来就是为了能给他一个自己打开门走出去的机会,她知道关于这个案子背后所牵扯的一定还有很多。只是现在仅凭少年的一面之词根本算不上是证据,时南想到这里还自嘲的笑了一下,笑自己去相信一个孩子的只言片语。
时南把信收起来放进了大衣的口袋里,用手紧紧地攥着一直没有松开。自己现在手中的零零散散的线索根本没有具体的指向,也许先顺着单家璇这条线追下去是现在唯一的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