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向城冷静下来,他开始老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我杀她没有理由,就是想尝试杀一个人。要怪就怪她运气不好,她搬进来的那段时间我正好在物色人选她是完美的人选,没有朋友社交没有亲人,反正她都被社会抛弃了,那不如我来帮她做了结。”
赵晓婵胸中有熊熊怒火,拍案而起,直指着他:“谁跟你说她没有朋友没亲人,你凭什么随意替别人了结人生!”
向城对此没有任何反应,继续交代:“我的专业是制药,对药剂比较熟悉,打算用药杀她。为了伪造她是抑郁自杀,我三四个月前就在她饭里下抗抑郁药。每周保洁都会来,不好下手,直到九号我听见她给保洁打电话说周六不要来,我就准备下手了。药是从实验室拿的,她喝了药没过多久就死了。”
“你怎么下药的?”
“在她的水壶里下药。她一般晚上喝水比较频繁,我也没想到这一次就成功了。”向城说完还笑了。
赵晓婵忍住恶心,继续问:“你下药的过程说清楚点。还有,当是你女朋友也在,为什么她没有发现。”
“我们做完爱后,我给了她一杯水。里面有安眠药成分,跟惠玲玲的一样,只不过量很少。睡死过去了。
大概在夜里12点左右我在惠玲玲的水壶里下了过量的药,半个小时后我听见她房屋有动静,我就知道是药效起作用了。我进了她的屋,看见她在挣扎求救,我就把她的手机拿走了。快六点的时候,看她死透了就我出来了。”向城说的很随意,也很轻松。仿佛不是在说杀害一个人而是一个不起眼的生物,没有罪恶感。“哦,没有找到指纹是因为我带了手套的。”
随着细节的深入,向城越来越自如,在交代犯罪的过程,还时不时地穿插自己以前杀害动物的手法,讲述动物被杀害时它们的情绪,肢解动物的快感,还将它们的反应与惠玲玲的作比较。赵晓婵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向城像是找到新的玩具,不停地找她的刺激点,后来沈律词看赵晓婵明显是支撑不下去就让田旸代替她继续审问。
技术队那边传来消息。技术队队长把视频给沈律词他们看。
惠玲玲痛苦挣扎的脸出现在屏幕中,在濒死前,绝望的她向前伸出手去,似乎在抓住一棵最渺小的稻草。除视频以外,还有几张照片,没有挣扎的迹象,应该是死后的照片。
证据已定,审问也结束。女租客的死亡案件已经接近尾声。午饭时间已过,但大家都没有吃饭的欲望。王任在一旁调动大家的情绪,催促大家去吃饭。
食堂里,王任端着饭在寻找沈律词,“嘿嘿,沈队,吃饭哪。”
“嗯。”
王任扒拉着白米饭,抬头问:“许聿司伤得怎么样,严重吗?”
沈律词没说严不严重,只是说看着挺痛。“他以前就这么不在乎自己?”
王任惊讶的抬头,他想不到这么快沈律词就发现了这一点。“啊。这孩子就是这样,他师父放心不下他就是因为这点。”王任害怕沈律词认为这是个烫手的山芋,又连忙道:“小许他工作特认真,是挺拼的。沈队你可得好好培养他!”
“嗯,好苗子当然要培养。”沈律词看出王任所想,又补充道:“我会照顾好他的。”
王任听到这咧嘴笑了,觉得话怪怪的,可能是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吧,他拍了拍沈律词的肩膀:“哎呀,有你这就话我就放心了。”说实话,王任比沈律词还大几岁,但总感觉沈律词比自己还老成,可能是一种踏实感吧。
许聿司一觉从床上醒来,这是他继下午醒来后吃完饭的第二觉了。他迷迷糊糊的接起电话,是沈律词打来的电话:“这个案子要结束了。在走最后的程序了。”
许聿司脑子迷糊,想不出这通电话的必要,只是“嗯嗯”地回复。
“好点没。”沈律词问,语气里有他自己都察觉不出的温和。
许聿司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是问他的伤势,“好多了。”但其实,这时候才是他痛感最强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