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词,“……相思又一年”,商景一连唱了三遍,每一遍的感情都不一样,清朗圆润的唱腔,从懵懂到渐渐明朗再拉长压低,放缓收尾。
杨钺受不了地递给贺绛一张纸:“擦擦吧。”
明明他也是认真为好兄弟作词谱曲,首次新歌发表,啧啧,可惜狗男人的眼泪只为他的软肋而流。
贺绛眨了眨眼,拍掉杨钺的手,滚吧,只会从他网恋失败的痛苦经历里获得灵感写歌的损友。
贺绛向舞台中央走去,杨钺极有眼色地拉上帷幔。
垂地的帷幔遮住了看客的视线,贺绛半倚在钢琴边,一错不错地盯着商景。
商景一连弹错了好几个音,最后只好收了尾,合上琴盖,正襟危坐,“干嘛?”
怎么还拉上帘子了!
贺绛心里想的是,等商景研究生毕业,他要给商景办一个盛大的毕业音乐会,或许在那之前他可以把丢了八百年的钢琴小学生水平再捡起来练练。
就像他带商景吃鸡一样,商景也手把手带他双人钢琴合奏。
贺绛:“我听明白了。”
商景脸红地低下头:“哦。”
贺绛:“你写的歌,你弹的相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小景,我好爱你。”
商景把他手里的纸巾抽过来,擦了擦钢琴的谱架:“我已经收到你的心意了。”
贺绛把商景拉起来,“也是,让你见笑了。”
钢琴曲结束,婚礼便正式开席了,贺绛和商景坐到了父母那一桌。
“老婆,申请一个喝酒资格。”贺绛低声道。
上回喝酒误事,贺绛就学乖了。
商景暗暗撞了下贺绛的膝盖,喝就喝,谁结婚不喝酒,打什么申请,好像他很霸道一样。
他给贺绛盛了一碗面条:“先垫垫肚子。”
刚吃两口,杨钺和岑非诺就带着一瓶白酒过来,“来来来,我先敬新郎一杯,待会儿再给你挡酒。”
贺绛也不推辞,倒多少喝多少,倒把商景看傻了。
“你再吃点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