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云推门进去,旋身关上了门。
摊开的账簿凌乱地散落在桌面上,地上横倒数个喝空的酒壶,婵云一眼扫过去,心中有了大致情况,绕过帘子,果然瞧见祝延衣襟大敞,斜靠在坐榻上。
婵云扭着腰上前,轻声细语:“婵云问三公子安。”
见祝延不说话,只目光暗沉地盯着她,似是酒意上头有些醉了,婵云娇媚着声,继续道,“奴婢今日奉夫人的命令去了二爷的院子,果然如夫人所料,二爷确是病了。”
“是吗?”祝延冷冷眯起眼睛,打量婵云,“你亲眼看到的?”
“三公子不相信奴婢?奴婢去时,见二爷面上虽然强装无碍,却还是遮掩不了。”婵云掩唇垂眼轻笑,“三公子大可不必担心。”
祝延盯着婵云,半晌,见她不是说谎,终于哼笑一声,“原来我那素来事事清明的二哥,也会遭这一回。”
说着,祝延搁下手中半空的酒壶,命令道:“过来。”
婵云软着腰肢,依言走到祝延面前,大着胆子对上祝延的视线。
祝延打量着婵云只着薄纱的婀娜身段,面上笑意阴暗莫测,“为什么不想去我二哥的院子,反倒来我这里?”
他这几日被祝辞夺了银钱来源,才算是看清楚了,祝府到底有多少人偏向祝辞。这祝府里,每个丫鬟都巴不得能进祝辞的院子,却对他如避蛇蝎。
他祝延是这祝府的嫡出公子,还是老太太的心肝孙儿,终有一日会继承这祝府家产,论容貌他不比祝辞差,论身后势力,他有父亲和母亲撑腰,更不比祝辞差。往日还有丫鬟摸到他的院子,主动对他送上软玉温香,可如今他一朝势弱,那些丫鬟便显露了本性。
婵云听见“二哥”两个字,脑海中不禁浮现起今日见到的那抹如玉如琢的身影。
她心中掠过一瞬间的不甘,反应过来,见祝延眼神凌冷地看着她,连忙娇声道,“就算旁的丫鬟不忠主子,想去二爷的院子,婵云也始终站在三公子这边。”
说着,婵云大着胆子走上前,笑偎进了祝延怀里。
祝延却没有动作,“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婵云见祝延没有将她推开,更是放肆,藕臂绕上去,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婵云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三公子得到想到的东西。”
如今二爷病了,三夫人院子里的四少爷又只是个孩子,压根没有威胁,祝府里只祝延有东山再起的希望,她只要抓住了这个机会,攀上祝延这高枝,还怕日后不飞黄腾达?
“是吗,”祝延盯着婵云娇美的面容,幽幽笑道,“今日你去过我二哥的院子吧,那自然也看到了我二哥屋里的那个丫鬟。我若说,我要她呢?”
婵云的动作难以察觉地停顿了一瞬,眼中闪过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