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下了高速，蒋旭桐才松开右手递过来半盒巧克力，问她：“你吃吗？”

陈阳接过来撕开一个包装袋喂到她嘴边，朗声笑道：“明明是你想吃了。”

蒋旭桐略微低头咬了半块巧克力，含糊不清地说：“剩下的给你吃，谢谢宝贝。”

第一次被人喊宝贝，陈阳的心头有股酥酥麻麻的电流跑向腰部，她不自在地挪动身体换个姿势，然后像是不能思考了一样，迅速红了耳朵。

蒋旭桐在看路，又伸手过来牵她，解释说：“驾龄有一年多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你坐我的车让我很紧张，就像是刚刚学会开车那样。”

“是，手心里这么多汗。”陈阳也笑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病人已经进了手术室，等在外面的是安陌瑶。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跑过来喊蒋旭桐，梨花带雨：“姐姐，你怎么才来啊？”

却又被推开了，蒋旭桐把陈阳护在身后，不耐烦道：“谁是你姐姐？里面的是谁啊？”

在手术室红灯的情况下等待，陈阳大气都不敢喘，她们的神色紧张，没有人主动说话，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陈阳的注意力很难集中。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安陌瑶身上穿的那件毛衣跟自己是同款，只不过蕾丝花边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并未显得多么甜美。

安陌瑶的眼睛又圆又亮，瓜子脸，还有两个小酒窝，蒋旭桐的素颜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可是她这般依赖蒋旭桐，即使蒋旭桐的厌恶全然写在了脸上，还是会小心翼翼地靠近蒋旭桐。

陈阳摸不准她们之间的关系，正想着，手术灯灭时吧嗒一声，三个人都条件反射般同时站了起来。

手术车推出来，陈阳看见了躺着的病人——她居然认得。

孩子早产没能活下来，安陌瑶不顾蒋旭桐的反对，不停地扯着她的衣角，颤抖着声音嗫喏道：“我害怕。”

陈阳推开门进去，似乎血腥味还没有散去。

“是你啊。”躺着的女孩儿已经醒了。

她认得陈阳，去年暑假兼职，庆功宴上，众人欢声笑语吵得她脑袋疼，是陈阳主动坐到了她身边，笑着跟她聊天。

两个人大概都不记得彼此的名字，气氛微妙中，陈阳只好问她：“要喝水吗？”

另一边，蒋旭桐打电话给张霜，让她过来把安陌瑶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