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珺遥表情淡了下来,“冯婶,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我就不说什么难听的话了,您还是赶紧回家吧。”
徐珺遥已经是看在她年纪大了,万一把人气出什么好歹来,才没有说太过份的话,如果换个年纪轻的,徐珺遥已经当场叫她滚了。
这已经是在下逐客令了,只是不知道冯婶是装傻充愣还是真听不明白,她摆了摆手,“我家里能有什么要紧的事?家里那两亩地我明天再弄也耽误不了什么。”
徐珺遥的余光看到徐子行已经高高支起了耳朵,虽然面上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可能全副心神都放在这边了,手上拿着铅笔,一个字没动。
徐珺遥走过去拍了拍徐子行的肩膀,然后伸出食指在他作业上点了点,示意他赶快把作业写完。
徐子行看看作业,又看看徐珺遥,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纠结——在写作业的时候,他对除了作业之外的一切东西都很感兴趣,包括八卦。
在和徐子行互动时,徐珺遥的视线也没有离开冯婶,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温和而疏离,“冯婶,您家里是有皇位要继承吗?”
冯婶皱了下眉,“你这是在说什么话?”
徐珺遥,“那我说得明白一点?我对您的侄子一点都不感兴趣呢。”
这个“呢”字就显得有点阴阳怪气了,冯婶看着徐珺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小遥,婶子可能说话不太好听,但也是为你好,你这二婚,还带着个儿子,眼光真的应该放低点,女人二婚想找个像头婚那么好条件的男人不切实际,你头一个男人是做什么的?条件应该没有我侄子好吧?这么好的条件你错过了想找一个差不多的就难了。”
徐珺遥八年前怀着孕回到徐家寨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事端,她对外统一的说辞是她和孩子的父亲分开了,孩子他爹去了别的地方,但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传着传着,就变成了徐子行的亲爹死了,徐珺遥带着个孩子,无依无靠,所以只能从大城市回老家过日子。
徐家寨的人从来没见过徐子行的亲爹来看他,所以都默认这个说辞,徐珺遥在知道这个消息后,和徐家寨的人澄清过几次,但她说的话都没人信,反而把这个谣言坐实了。
久而久之,徐珺遥也默认了这一套说辞,反正这话也传不到盛嘉言耳里,不过今天她再听到这个传言,怎么就觉得不舒服呢?
冯婶话里话外把她、徐子行、还有盛嘉言贬低进泥里,既然这样,徐珺遥也不必给她留脸面。
徐珺遥双手抱臂,她本就比冯婶高了半个头,如今气势全开,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她语气冰冷道:“冯婶,您家的宝贝蛋子自个藏着吧,不是什么歪瓜裂枣都能和子行他亲爸相提并论,您侄子连他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把他和您侄子放在一起,那是侮辱他。”
徐珺遥阴阳怪气地刺了她一通,“我对您侄子没兴趣,您觉得我配不上您侄子?我还觉得您侄子面目可憎,看一眼都是污染了我的眼睛,就算世界上的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进你冯家大门。您还是请回吧,我家可不欢迎您。”
“你……!”冯婶指着徐珺遥的手,微微颤抖,“你怎么说话的?不识好歹!要不是我侄子看上了你,托我过来说媒,你以为我家真的能看得上你这个二手货!”
徐珺遥及时捂着了徐子行的耳朵,不让他听到一些污言秽语。
徐珺遥嗤了声:“被你们看上,我还嫌恶心!”她指着门,震声道:“出去!在不出去我去拿擀面杖了!”
冯婶的脸色和锅底差不多黑,她走到徐珺遥家门口那里,啐了声,色厉内荏道:“我还不愿来你家!你个丧门星!克夫克子克全家!”
徐珺遥走进厨房,拿了一根一米多长的大擀面杖出来,气势汹汹好像要打人,冯婶见状,赶紧夹着尾巴溜了。
徐珺遥啪的一下把大门关上,把擀面杖一丢,呸了声:“晦气!”
她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把身上凌厉的气势收敛了,杏眼温和,显得亲和力十足。
徐子行看见徐珺遥朝他走来,他刷的一下把头转回去,盯着作业,看样子似乎十分专心地在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