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痛了。
她明知这只是江辞穆阻拦自己的手段。她明知这个吻不代表任何爱意,甚至不如之前的拥抱包含的爱意浓烈。说不定只是江辞穆看她再一次放弃自己原则的施舍。可她还是像久旱的大地遇上了甘霖,冲的奋不顾身,仿佛献祭。
胸口处的红酒散发出淡淡的酒香,岁念宁愿是自己喝醉了,可是现在的她如此清醒,清醒地接受着江辞穆对自己的施舍。
原则奄奄一息,在天平一侧被高高翘起,眼看就要摔下来粉身碎骨。
岁念忽然睁开眼睛,她眼眶通红,积攒的水雾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下一秒,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江辞穆。
然而气尚未喘平,敲门声“咚咚”的响了起来。
肖乘的声音传进来,“江总,太太的衣服拿来了。”
江辞穆说了句“等等”,接着将刚才在混乱中被仍开的西装重新盖在了岁念身上,确保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之后,才去打开了门。
这次拿来的衣服正常多了,甚至还带了一件呢大衣,岁念看着这大衣,觉得有点眼熟。不过会所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根本不需要穿大衣。
江辞穆道:“换上吧,换完送你回去,外面很冷。”
或许是刚接完吻,江辞穆的声音有些低哑,眼角也微红。
岁念看着那件大衣,已经没心情追究自己是在那里见过了。她顿了几秒,拿起其他衣服,把大衣留在了原地。
等换完衣服,江辞穆正在门口等她,肖乘也站在旁边,那件大衣被江辞穆搭在臂弯。
“肖乘送你回去。”
岁念的第一反应不是说“我不回去”,竟然是:“那你呢?”
话一出口她就感受到了巨大的罪恶感,她在做什么?难道真的因为一个吻就要放弃今天的任务目标吗?
她想起章西芸那张失望的脸。
江辞穆:“我还要回包厢,有些事情没谈完。”
岁念站在原地,固执地不想走。但她知道爱欲已经在这场战争中胜利了。离开不过是这一秒和下一秒的区别。
她如此不争气,被酒迷失理智,被黑夜冲昏头脑,被江辞穆牢牢掌控。
江辞穆沉声,有些无奈:“念念。”
话音刚落,走廊里突然传出来一声高亢的惨叫。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格外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