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怀卿双手拢进袖口,恢复了冷静的脸也一同转向俞太后:“太后娘娘,不妨解释一二?”
谷&;/&; 俞太后怒极反笑:“哈!哀家的事,跟尔等有什么好解释的?即便是哀家为了钱杀光天下人,来问罪哀家的也轮不到你们!”
说着,往后挥手:“给哀家拿下这二人,杀了梁生,带俞沛……”
“那朕呢?”
新帝再也忍不住,大步从屏风后迈步出来,直直走到俞太后面前,高声道:“那朕请母后解释,可还配么?”
堂上其他的人忙躬身的躬身、跪地的跪地,高呼万岁。
俞太后面沉似水,冷冷地看着新帝:“皇帝这是早就跟恒国公串通好了,做了圈套,等着来拿哀家的短处的?”
“漫说朕不屑做这样事,便是朕做了圈套,难道妄图随意斩杀大臣、视天下如无物、以己为君,这样的事情,也是朕逼着您做的?!”
新帝痛心疾首,说着说着,竟流下泪来,掩面呜咽,“皇考大行这才多久?!四夷虎视眈眈,征西大战尚未全功,天下人口田亩核定、官吏查选千头万绪,儿子忙得一天只得睡两个时辰……
“但凡您把心疼孙辈的心思往儿子身上放半点,只怕也不会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话来!”
“臣听说,太后娘娘把三皇子和四皇子都接进宫了?三皇子已经开府多年,先徐皇后在时已在议亲,怎么还能在大福宫长住?怕是宫里不大方便吧?”
郭怀卿疑惑地上下打量已经浑身发僵的俞太后,“太后娘娘这不会是……”
众人的目光都在俞太后身上,梁擎却忽然看向另一边已经抖若筛糠的赵歙:“这位,是太后娘娘的近身大监吧?”
冯荆的声音在新帝身后咬着牙低低响起:“是!赵大监贴身伺候太后娘娘,刚刚在大慈恩寺亲手杀了殿中省的冯几冯公公!”
新帝目光如刀,咬牙斥道:“大胆的狗奴才!朕的殿中省大监,也是你这狗才动得的?大福宫内外详情,还不给朕从实招来!!!”
“皇帝!他是哀家的内侍!”俞太后气急败坏。
赵歙腿一软,跪倒在地,双手拍在地上,放声号哭起来:“陛下!您跟太后是亲母子,您可别被人挑拨了,太后娘娘心里可全是您啊!
“什么杀人夺财,她老人家用得着吗?有您供养她老人家,难道还能缺了吃喝不成?还不是因为您不往大福宫去,她老人家寂寞,才诏了小皇子们入宫逗趣,谁说了要扣下的?
“就算俞家想干什么,太后娘娘想干什么,外头又有景王又有祺王,三皇子憨厚老实、四皇子尚在冲龄,他们能顶什么用……”
“住口!”俞太后听着前面还像话,后头居然越说越显得自己居心叵测起来,不由得恼怒地踢了赵歙一脚。
新帝却忍不住冲着她质问道:“正是憨厚冲龄才好搓弄吧?母后这是已经把朕等父子三人,定了生死了?”
“没有!没有!都没有!都不是!”赵歙就像是吓得精神错乱了,竟似是新帝正在询问自己一般,听一句答一句,双手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