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太后却梗起了脖子:“没有哀家下旨,他一个小小的郎中,敢在京里闹人命案子么?自是我的意思!”
“太后娘娘终于像一个女人,像一个姑母了。”梁擎笑一笑,刀尖往前送了半尺,轻轻搁在了趴在地上的俞沛的眉心,刀身沉重,轻轻一压,便是一滴血珠:
“若当时杀我是您的意思,那这些年来,我在京城大摇大摆地过日子,谁不知道我就是当初银钩赌坊后巷险些被冻死的穷酸书生?您怎么没再动手?”
俞太后语塞。
那滴血珠慢慢地往下滑去。俞沛脸上的横肉轻轻颤动。
“我从西夏送亲回来,才再度遭遇了追杀。俞郎中,请问您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以为我去西夏联系那位给你写‘绝笔信’的外甥去了?”
梁擎含笑转了一下刀柄。
刀尖轻轻地压在了俞沛的眉毛眼眶上。
若是梁擎的手不稳,稍往下顿,那俞沛的眼睛,就完了。
俞沛一动不敢动,僵着身子咬着牙,低声答道:“我原本疑心你就是周家外甥,怕你在京城闹乱子,所以才想杀你。
谷&;/&; “可你进了桓王府那么多年,丝毫没有向我发难的意思。我以为是我想差了,就暂且放下了。
“可你进了西夏之后,查探山川地理的堪矿本事,我一听说,就知道你必定就是周家外甥,所以才再度派人开始追杀你……”
“原来如此。”梁擎听到这里,竟然笑了一笑,先说一句“蠢货”,接着再看向俞太后:
“长安长公主那时候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娘子,如何太后娘娘竟也要处心积虑地要她的命?”
“谁让她是和国公的孙女?先帝一心想给桓王找门好亲,甚至要把跟他一起打天下的这些老将们都交给他,我岂能让他如愿?!”
俞太后哼了一声,痛痛快快地认下了这一条。
梁擎这才安了心,沉吟着点了点头,刀尖一颤。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
那刀却已经直直地插进了俞沛的咽喉!
俞沛双目圆睁,连半声都没哼出来,便一命呜呼!
俞太后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