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没回过神,驾驶位走下一位精神饱满的壮年男人,男人甫一下车,掉头就去拉开后面的车门。
看这架势,这人仅仅只是个司机。
附近的人又纷纷期待地望向后座,只有江景白神情不变地定在原地,一脸无可奈何。
车门打开,南钺神态自若地站了出来,深灰色的切斯特菲尔德大衣里是一套考究的正装,那摸样,简直像是下乡走台的。
江景白双手插在兜里,脖子上还缠了条羊绒围巾,和南钺视线对接的下一秒忍不住教训道:“你知道乡下冬天有多冷吗?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
四周的人看看南钺,又看看江景白,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责怪搞得更错愕了。
南钺旁若无人地走到他面前,解释说:“克重900,不冷。”
江景白抽手摸了摸了衣襟的质感和厚度,放心下来,这才顾得上问:“你跟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肯定让我掉头回去。”南钺抓住他手握了握,“手套呢?”
“楼上呢。”
“怎么不戴?”
“不方便,我插兜里也是一样的。”
“事情都做完了吗?做完了我们回家。”
“回家”这个词用力敲在江景白心上,让他不禁加深了笑意:“做完是做完了,但是我东西还没收拾呢。”
“不急,你去收拾,”南钺没提帮他一起收拾,而是拿出自己的手机,“我在外面等你,顺便打个电话。”
江景白点头,小跑着往楼上去。
两人姿态亲密,对话频率极快,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眼下江景白走了,别人才找到说话的空档。
江民生听说车队快到时就走了出来,他原本在跟老朋友寒暄,见状踟蹰着上前问道:“你是景白的……”
他这话道中了关键,周围人竖起耳朵来听。
南钺没看他,也没答话,只低头点动手机屏幕,明明告诉江景白他要打个电话,却半天都没拨出一个号码。
“你问的这是什么话?他戴着结婚戒指呢,跟景白是一款的,他是谁还需要问吗?”崔霞费劲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替江民生解围。
她算是搞清楚了,江景白的冷淡是有针对性的冷淡,但眼前这个男人,完全是蛮不讲理的漠然,这种人能不接近就不接近,万一惹到了,后果怕不是没皮没脸那么简单。
余光里,江景白已经进了二楼的房间。
南钺收回手机,冷不丁地冲崔霞道:“听说你们花了四万块钱打通关系,给江什么杰在川立科技买了个转正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