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川像被抽干了力气,她松开紧捏的五指,乞求一般地问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可霍慈却掐灭了她最后一丝希望,“我建议先留院观察,再详细研讨手术方案。”
所有的防线都在此刻崩溃,眼泪不争气地从眼眶滑落。
两人沉重地踏出医院。
一路上,纪言川失魂落魄,想了很多,压抑得喘不过气。
孔善源难得点了根烟,边走边抽。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沉声道:“这样,你先回去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她顿了顿,又说,“钱的事,我来想办法。”
“你帮得够多了……”
纪言川的话音被风吹散。
“你说什么?”孔善源皱眉。
纪言川吸吸鼻子,加重了语气:“我说,你帮得够多了,你们连证都没领,你根本没有义务要帮我们。”
“你犯什么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孔善源伸手就推了纪言川一下,在她看来,纪言川现在说这种撇清关系的话,就是欠教训!
可纪言川却一触即发,崩溃地吼道:“这明明就是我家的事,你掺和什么啊!”
“那你指望谁来救你,你那薄情的亲妈,还是那两个装糊涂的老家伙?你让你爸去靠谁,我就问你,你爸他还要不要活命?!”
直击心灵的质问,纪言川无法反驳半个字,她抖着嘴唇,在孔善源面前泣不成声。
孔善源撇过脸,心烦地将烟捻灭,“别哭了,这事我来抗。”
孔善源丢下纪言川走了。
纪言川目送她的背影,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她好像真的让孔善源很生气。
纪言川盲目地游走在街头,风刮干了泪痕,倍显凄凉。
这时,口袋里电话铃响了。
纪言川麻木地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耳边传来华炎的叹息,“言川,我们可能得提早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