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伽岚君面上的笑冷下去。
“你笑什么。”
血染玄衣的青年仍在笑着,那笑声扭曲狂傲,淬着耸人的恶念,带着近乎癫狂的快意。
山巅风雪越来越急,满山黑压压的魔修,着这耳畔回荡的癫狂笑声,无一人敢发出一丝动静。
有人都道,他们的魔君是个疯子。
手上沾满正道修士的血,更沾满己族魔修的血,好像这天底下他有亲人、有朋友,有任何地方是他的归宿,唯有杀戮才是他存在的唯一使命与目标——
这样混沌灼烈的疯癫,好像连他己也能一起焚烧殆尽。
忽然,笑声突兀止住。
那满手鲜血的魔君摘下玄铁面具,露出那张冷白如玉雕的秀美面庞。
墨线勾勒的眼尾微微上扬,是一双过分漂亮的桃花眸,笑起来时如春水涟漪,纵使无情也多情。
可他刻,眸中有一丝笑意。
“这就是你想要成就的,归墟君的天下,你不择手段,筹谋半生,就只差这最一步,对吗?”
伽岚君面无表情的望着对方,掌中魔气凝聚,已是做好催动咒术的准备。
“是我们的最一步,杀修真界最的残兵败,你便可以君临十洲,你也无需担心我利用你之便会卸磨杀驴,你道,我虽能控制你,却杀不你。”
“是吗?”
“你手中剑是天元剑,身负魂是战神应龙的魂,你不想死,人能杀你。”
青年冷白如玉的面上,荡开一丝古怪癫狂的笑意:
“是啊,我不想死,人能杀我——可若是,我想死呢?”
他瞳孔骤缩:“什么?”
“我想死,这天下,也无人可拦。”
疯子——!
满山魔修昂首,望着晦暗天空中那道如厉鬼修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