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妃差一点都忍不住了,还是永郡王在旁看着才没有发作。“娘娘,我并非诬蔑花将军,花将军也是受害人啊!他被奸人害死,口不能言,还不是任凭皇后颠倒黑白。”
崔太后叹气,“你说得对,花熊人都死了,就是有人编排他不能人道,他也没法跳起来自证清白。”
郡王妃:……
永郡王旁观许久,见郡王妃半点没用,不由道:“太后,这些人的确没法证明,不过我们还找到了一位老军医,当年花熊战场上受伤,就是这位老军医给他看的诊,他可以证明花熊不可能生有子嗣。”
不多时,那名老军医就被人从宫外传了进来,按规矩,外男是不得入后宫的,哪怕破例参见后宫女眷,也是要升起屏风格挡的,不过对于太后而言,只要她不乐意,这规矩也不守也罢,瞧见那名老军医,崔太后原本倦怠的目光骤然一厉,只因这名军医她认得,这是个秉性刚直、无亲无故的人,秉性.刚直,意味着他不会为了权势富贵诬蔑他人,无亲无故,意味着这个人没有软肋可以被他人胁迫。
见这名老军医亲口承认,崔太后面色变了变,没有说话。
郡王妃道:“太后如此可信了?终归这样的大事,这些人怎么敢撒谎呢?”
永郡王道:“太后您昔年也是见过花将军的,说句难听的,就花将军那熊样,他怎么生得出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儿呢?皇后跟他可半点不像啊!”
崔太后她沉默片刻,神色却渐渐平静下来,“兴许,皇后是花将军的养女也不一定。”
她掩在袖口下的手指不停转着佛珠,“总归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肯承认自己不行呢?若花熊真是如此,想来他是见皇后生得玉雪可爱,收她做了养女也不一定。阿尼陀佛,花将军也算思虑周到,如此一来就没有外人非议了。”
永郡王:……
郡王妃:……
两人面色狰狞了一瞬,永郡王道:“太后,若皇后真是花将军的养女,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可皇后她是个烟花女子啊!叫这样一个女人坐上宫之位,岂不是要叫天下人耻笑?”
崔太后开始转着佛珠念经了,这要是旁人见了,估计会以为崔太后心神大乱只能靠念经压住,可是郡王妃知道太后压根不信佛,她这样只是嫌他们烦。
这老虔婆怎么油盐不进!
永郡王夫妇心暗骂,却是继续将证人证物带上来。
“邓家有个不成器的子弟流连烟花之地,可如今秦楼楚馆被陛下下令拆了个干净,他就只能去找那些暗娼,正正好,遇着一个皇后娘娘的旧识。此人当初在岳州还被宫里的曹公公拿住去指认过皇后,可惜被皇后吓住不敢承认。”
崔太后抬眼,就见一个相貌生得妖妖绕绕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堂下。
此人正是牡丹,她也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天,她早已得过交代,将红酥的过去都吐了个干净,还道:“当初在岳州,我要早知她扮做了花将军的女儿,我一定会拆穿她,谁不知道花将军压根没有女儿!”
除了牡丹之外,还有好几个女子,都对着皇后的画像指认此人就是当初花楼里名盛一时的红酥。
郡王妃道:“若是这些不足以证明,那还有一事。太后娘娘,这次灾情,皇后捐了十万两银,您可知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当初她从花楼逃出来,杀了那花楼的老板、抢了那花楼老板所有的身家,这才有的这笔数额巨大的银钱。”
邓家联合永郡王府,花费整整两个月可不是白费的。郡王妃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介烟花女冒充将门千金,竟然坐上了皇后的位置,只要有心人去追究,这其处处都是破绽。太后,这要是不处置了她,皇室简直威严扫地啊!”
永郡王接着道:“还有那荆州赵家,赵家女声称皇后是她闺密友,赵家夫妇也一口咬定女儿与皇后自□□好,既然如此,为何花熊死时他们家半点动静没有,为何赵家要送皇后一箱金子?一个烟花女能冒充将门千金,一定也有赵家在其帮忙弄虚作假。”
啪的一声,崔太后手的佛珠摔在了檀木茶几上,将永郡王夫妇吓了一跳。